眾人聞言皆鬆了口氣。
錢鏐又開口問道:““陛下,劉仁恭的幾個兒子您打算怎麼安排?”
李侃微微皺眉,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之後,緩緩開口道:“令劉守光率領一萬兵馬,駐守平州,至於劉守文和劉守奇,他們與朝廷並非一心,讓他們跟隨劉仁恭前往遼東,自生自滅去吧。”
“令李承嗣率領兩萬兵馬駐守營州,飛虎軍駐守檀州,加強對北方邊境的防守,此次契丹賠償的一萬匹戰馬,兩千匹給予李承嗣,增強其騎兵力量,三千匹給李嗣源,兩千匹給城防軍,剩餘三千匹送往開封。”
“過幾日朕便返回長安,河北的防禦暫且交給你負責,希望你們能夠恪盡職守。”李侃說完,將目光投向了錢鏐。
錢鏐神色一肅,恭敬地彎腰行禮:“陛下放心,有臣在,定不會讓契丹人和劉仁恭進入河北境內。”
李侃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又看向王審知,“審知,你立刻將轄內各州縣的官員仔細篩選一遍,不論他們曾經是誰的屬下,只要有才德兼備、能力出眾之人,便予以提拔重用,對於那些平庸無能之輩,應予以降職,那些罪行嚴重之人,絕不姑息,該殺就殺!”
王審知連忙拱手領命:“臣謹遵聖諭,一定盡心盡力辦好此事。”
李侃想了想,又開口道:“在檀州設定邊市,加強與契丹人的貿易,牛羊馬匹可以多交易一些。”
“臣明白!”
王審知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陛下,最近因為契丹人的擴張,北邊的奚、達怛等部落的牧民南下,我們該如何處理?”
“連連戰亂讓河北損失了很多人口,願意歸順大唐的部落,我們應該全都接納下來,對於那些想要種地的人,就給他們分配土地,想繼續放牧的,則可以分給他們一些草場,稅收方面可以給予一定的優惠政策。”
王審知微微頷首,“臣遵旨!”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如今河北百廢待興,你們兩位一定要齊心協力!”
錢鏐和王審知齊聲回應:“臣告退!”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了,李侃壓低聲音對鄒澤說道:“在幽州的內衛人數需要增加,除了監視契丹和劉仁恭的動向外,還需要密切關注李存孝和李承嗣。”
鄒澤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陛下難道懷疑他們?”
李侃輕輕搖了搖頭,“他們二人的忠心目前無需質疑,但他們畢竟曾是李克用的部下,難免會有一些心懷叵測的人企圖利用他們,我們必須提前做好防範。”
鄒澤躬身道:“臣明白!”
二人又聊了一會,一名內衛急匆匆來到門外,“陛下,新羅急報!”
李侃與鄒澤皆是神色微變,因為新羅的情報目前是十日一次,例行彙報,‘急報’二字還是第一次使用。
“立刻拿進來!”
內衛快步入內,將一封密函雙手呈上。
李侃接過密函迅速拆開,看了一眼,面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鄒澤等李侃放下信函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難道新羅出事了?”
李侃沉重地點點頭道:“真聖女王死了,憲康王庶子金嶢即位!”
鄒澤滿臉詫異,“這...這怎麼可能,新羅一直不是賢妃攝政嗎?王位怎麼會落入他人之手?”
李侃冷哼一聲,“弓裔攻佔了熊州和朔州,賢妃不得不親自出徵,真聖女王死的時候她正好不在金城,被朝中那些大臣鑽了空子。”
“這個金嶢昏弱,被立為太子的這幾年不恤政事,整天與女子廝混,並非明君,賢妃還是太婦人之仁了,早該自己即位的。”
鄒澤皺起眉頭,滿臉憂愁地問道:“那我們需要採取什麼措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