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等待之間,只為尋你一世的回眸。
我輕輕地抿著雙唇,臉上,是我都沒有預測到的滄桑,飽含時光的屍骨。
有很多事物,其實都是“表面現象”,對不對,瞬諾?你是如此的風華絕代,可是,在多少微笑的背後,誰懂那一顆蒼老的心。
或許,我們都蒼老了,也蒼白了。
所以,就算表面再多麼的驚歎,多麼的淡然,也只不過是那顆心臟的一個包裹。
我看著陽光被樹蔭遮擋成一片,突然覺得,時光,也不過就是幾片陰涼中的回憶。
我猛然間懂得,不是歲月太過匆忙,而是,我們早就被時光的洪流所埋沒,正所謂一朝春去紅顏老,花落紅顏兩不知。
眼前,似乎又多上了一層飄渺,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一片朦朧,眼前的你,似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大概,也就是這種無奈吧,瞬諾。
我伸手想擋住頭頂上的陽光,就好像,擋住所有匕首的反光。光彷彿永遠只是稍縱即逝的迷茫,天旋地轉,卻無法暖人心。總感覺,灰濛濛一片,淫雨霏霏的日子,才最適合獨自任惆悵飛揚。
我搭了搭唇角,看著,陽光被一道慵懶的身影遮擋,突然,諷刺地笑了起來。
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竟然可以笑的如此消極,如此瘋癲,亦或是,如此狂妄。
我的面目是我自己都意想不到地猙獰,前所未有地殘忍,亦或是,歇斯底里。不知道,這樣形容是否正確,總之,應該是很可怕的吧,大概,所有的傷懷到最後無法釋懷,也只能如此極端地來消遣自己的青春吧。
我搭下眼眸,卻殊不知手心微微散發出一股熱氣,我輕輕地瞥了眼來人,然後,不經意地將瞬諾抱的更緊了,更緊了。
我呵了口氣,心底,好像是積澱了幾世紀的冰雪,交織在一起,天寒地凍。
來人的嘴角依然掛著放蕩的笑。45°角,正好可以看清他精緻的面容,很漂亮的一個少年呢。
突然想起了花開花敗的委婉中,命運撕扯開一冊完整的微笑,然後,各奔東西。
我扯了扯髮絲,然後,風輕雲淡地呵出了來人的名字:“月詠幾鬥”
世界一瞬間彷彿早已暗淡,我突然間像個迷路的孩子。
生命終歸也只是一個跌蕩的夢境吧。
來來去去,不過闌珊。
【寶榭層樓�笙歌按樂�畫橋流水�士人行歌】
第 160 章 :夢境的眷念【白跡淅】
【燈影漿聲裡 ;天猶寒 ;水猶寒
夢中絲竹輕唱樓外樓 ;山外山
樓山之外人未還人未還
雁字回首早過忘川 ;撫琴之人淚滿衫】
時光好像也在你的容顏裡淡然了,也漠然了,更蒼白了。
我對著月詠幾斗的面容,突然,就這麼下意識地認為,其實,時光,也是如此邪肆地撕扯著他的靈魂。或許,很多人,很多事,我們連時光都無法去讀懂,就好像,天書一樣,近在咫尺,遠在天涯,世界,彷彿也只是這麼一層薄薄的輕紗,卻註定了一輩子的遷就。
幾鬥輕輕地彎下腰,他的眼眸,就好像無盡的深淵,摸不透,也看不明,卻是帶著絲絲的心疼,我就這麼愣住了,好像傀儡一般,無法自拔。
他輕輕地捏住了瞬諾高挺的鼻樑,暖昧的熱氣在胸前纏繞,漸漸的,多少風光,好像也被融化。
良久,他的眉頭有些微微波起,“她還沒死”,他這樣對我說,我突然辛酸起來,莫名的,回憶像是樹蔭斑駁,慢慢的,散落一地,滿地都是。
我撇開了雙眼,努力不讓悲傷與陽光共同流瀉,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