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按理說應該很難和普通小孩一起上學,但他卻能和同齡人一起上完小學,想必也有你的功勞。”
“我查過方揚上學的班主任和老師,發現你和方揚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他受你的影響也是最深。無論是成績上的優異還是內心公平公正的信念,都來源於你。可以說,你就是他的另一個親人。當然這一切都為了現在的結果,做好所有鋪墊。”
“方百盛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精神病患者,但在行兇那天卻變得癲癇瘋狂,我猜測應該是被注射了某種藥劑,導致而成。方揚在得知真相後,內心的正義信念和命運的不公,促使他在那天想要殺了梁兮瑾亦或者梁兮河。”
“唐老師,你一個人恐怕無法完成這場遊戲,還有誰在幫你?”
說完林子承桃花眼半睜不睜地淡淡看向唐志,似乎也沒刻意等答案,只是話語結束隨意一問。
唐志站了起來,走到亭子入口,手扶著柱子,褶皺的眼角彎了彎,像在笑:“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忙著生計,無暇顧及我。一整天,家裡只有我一個人,這也養成了我孤僻不喜歡說話的性格。在班上,沒有多少人願意和我說話,大家都喜歡和長的好看,或者學習成績好的人玩,基本沒有人願意去碰像釘子的我。”
“下雨的時候,有傘的小孩都打著傘回家了,沒有傘的小孩也被親人接走,只有我什麼都沒有。但我也習慣了,淋雨的次數多了,也就忘了自己也需要傘。”
“那天放學,天空也是下著這樣的雨,我一個人揹著書包,埋頭往家的方向趕,希望在書包沒有全溼透的情況下,回到家。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突然從我身後冒出來,一人勾著我的脖子,一人搭著我的肩膀,把唯一的一把傘塞在我手裡,嘴裡嬉笑問,‘走這麼快乾嘛,我們有傘可以一起回家。’我們三個人就這樣舉著同一把不大的傘回家。”
唐志說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那天的路是我這輩子走得最開心的路,原來我也是有傘的小孩。”
只是笑聲很短暫,扶著柱子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一個人在黑暗裡待久了,就會緊緊抓住那道照進來的光。可能我不是上天眷顧的那個人,我們都住在江鶴區,和往常一樣放學回家。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瘋子和他身形一樣高大的長刀,就這樣把我得之不易的幸福,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