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了早朝,海明月還留在普濟院裡,萱兒便覺得這宮裡雖然一片花團錦簇,沒有親人在身邊的時候,便十分冷清。這時候,皇帝身邊另外一位內監來傳喚她,說是皇帝下了早朝,正在梅太妃的宮裡用茶,讓她前去伺候著,她心裡覺得十分古怪,勃長樂跟他親孃並不親近,又怎麼會讓她去太妃的殿裡。她四下看了一眼,發現身邊多了幾個陌生的內監,頓時感覺不對,剛要說話便被人捂住了口鼻。遠處的宮女可兒恰好看到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愣愣看著那群人明目張膽地將萱兒帶走……
萱兒沒有想到,端坐在正位的是梅太妃,側座上坐著的卻是千嬌百媚的錦繡公主。看著這兩張臉孔,萱兒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一個還好,兩個都在,就證明是有備而來,看來她們就是知道太后不在宮裡,才會拘了她過來。
身後的內監推了她一把,萱兒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她抬起頭向兩人請安,可是她們明顯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錦繡公主故作驚訝,“太妃怎麼會招她來?”
梅太妃輕描淡寫地笑,“這個丫頭進宮雖不久,卻是這宮內上上下下稱讚的標緻美人,錦繡難道對她沒有印象?”
錦繡公主當然記得萱兒,尤其不會忘記賀蘭公子喜歡的人就是她,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毒刺,刺傷了她少女的自尊心,讓她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挫敗感。這時候她倒是忘記了自己被杜良雨欺騙對賀蘭雪下藥的事情,而將罪責全部怪到萱兒的身上去了,滿腔的怒火一下子被梅太妃挑動了起來,年輕的面容上滿滿的是盛氣凌人和怨恨,“太妃不說,還真是忘記了。”
錦繡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慢慢向萱兒走過來,長長的指尖挑起萱兒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著萱兒的容貌,越看越覺得熟悉,但她平日裡只關注自己,哪裡想得到這個少女分明與那個她叫做母后的女人十分相像呢?錦繡現在只是感覺到,她的美貌對自己造成的威脅。
錦繡公主尖尖的指甲在萱兒的左臉劃開了一道口子,萱兒倒吸了一口氣,尖銳的疼痛在臉頰上蔓延開來,鮮血一下子湧出。
“你勾引皇兄還不夠,還要去勾引賀蘭公子,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公主的聲音本來十分優美,此刻卻充滿嫉妒,變得十分尖銳刺耳。萱兒凝起眉頭,一聲不吭地看著眼前站著的女子,她的背後,梅太妃正面帶笑容,捧起一杯茶水。
她立刻明白,錦繡公主不過是個被梅太妃利用的傀儡,而梅太妃才是那個真正想要折磨她的人,她今日就算忍氣吞聲,只怕也很難躲過去。
“你以為皇兄喜歡你,就可以有恃無恐了麼?你以為本宮堂堂一個公主,連個宮女都收拾不了?”錦繡公主高高揚起下巴,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長長的鳳裙微微飄蕩,帶起一陣香風。萱兒突然莫名地想,這宮裡的錦繡公主生得這麼漂亮,生活又如此順遂,她為什麼還總是不滿足,不高興呢,動不動就踢打內監鞭笞宮女,好像就是踩著別人的脊背生活的女人,她靠著欺凌別人才能得到快感,在貧窮困苦中長大的萱兒,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她這種人的存在。
“奴婢雖然出身貧寒,但是還知道自尊自愛,絕沒有做出勾引陛下的事情來,請公主不要相信這些無稽之談。”萱兒冷靜地說道,微微蜷起身子,感到梅太妃凌厲的眼神正投在她身上,像是要扒掉她冷靜的外皮,看她變得膽怯害怕,唯唯諾諾。
錦繡公主不由冷笑起來,秀眉一挑,“就算你如何狡辯,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來人,給本宮毀了她這張漂亮的臉,看她以後還有什麼能耐去勾搭別人!”她最憎恨的就是萱兒這張清麗的容貌,她甚至覺得只要萱兒沒了這張漂亮的面孔,所有的人的目光又會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她又能成為這宮裡最受關注的風景,卻完全忘記了自己這道風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狹窄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