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西墜的落日,溫溫柔柔的鋪撒著渾黃一片。
龐大的地黃艱難地穿梭在雜木灌林中,遠處不緊不慢的山澗清流,淌過平緩的巨石,卻又陡轉回鋒,衝擊著巖縫一瀉而下。
喳喳。
偶爾的幾聲麻雀驚叫,上空便是掠過的幾個斑點。
地黃背上。
駱驚風靜靜地躺在楚天梅的懷抱,微弱的氣息輕得跟沒有一樣。
楚天梅又是一臉的哀愁,淚眼通紅中,卻急閃著焦慮。
“謝姐,快到了麼?”
她憂悶的聲音,輕得宛如悠揚的琴聲,留下最後的一聲餘音,纏綿中卻又沁人心肺。
“快了,穿過前面的山峰,就是一道谷底,老人家就在那裡。”
謝佳麗雖然沒有楚天梅那麼焦慮哀愁,但臉上也不是正常之色。她瞅著楚天梅一動不動的攬著駱驚風的頭,小心得不容有一絲的顛簸、抖動。
咿!
“多麼希望能快點趕到,我怕驚風他堅持不住了。”
一路上,地黃在拼命地飛奔著,但是在楚天梅焦慮的急切中,還是感覺很慢,路途很長。
“不會的,驚風他的體質好,沒有那麼脆弱的,你就放心吧!”
她只能說些連自己都不信的話,以安慰楚天梅焦躁的心。
楚天梅從爬到地黃被背上,抱住駱驚風上身開始,行了這麼長的路程,她都是紋絲不動。尤其是在幾次的劇烈顛簸中,她寧可懸空託著,也沒有讓駱驚風受到丁點的振動。
謝佳麗扭頭看到了別處,在心裡確實為楚天梅的痴情而感動。
此時她想起了女兒,也想起了侯子參。
他看似邋遢蒼老,但講究的時候,卻又細心到了連女人都無法企及。尤其是在照顧女兒時,是那麼的無微不至。
哎!
“也不知道老人家在不在!”
楚天梅突然的哀嘆聲,打斷了謝佳麗飄飛著的思緒。
她急急地轉頭,毫無準備地盯著楚天梅,不知道要說什麼。
“謝姐,老人家會經常出去嗎?”
楚天梅等不到謝佳麗的回話,又問了一句無所謂的話。
哦!
“你問這個呀,那個駝背的老人常年住在谷底,那裡就是他的家,除了採藥、修煉,很少遠出。天梅,就放心吧!”
謝佳麗緩緩地說著,她清楚這樣的話,只是一種焦急中的打,根本沒有實際意義。
楚天梅以問話的形式來消解著心中的著急。
突然。
地黃一個緊急的抖動,它停了下來。
“又怎麼了,地黃怎麼停了下來。”
謝佳麗恐慌地望著楚天梅。
嘍!
“向那邊走,地黃沒有了方向感。
楚天梅用下巴勾了勾下面的三岔路口。
呵呵!
“這傢伙還真是靈氣得很。”
謝佳麗驚喜中笑出了聲。
她急急地按著楚天梅教過的辦法,在地黃左邊的殼體上,重重地拍了幾下。
一個向後極的晃動中,飛快地竄了出去。
“你不是說,地黃走過的都能記住嘛?”
謝佳麗突然想起了楚天梅曾經的介紹。
“沒錯呀,它甚至可以跟著驚風的味道找到他的。”
楚天梅閃動著長長的睫毛,卻沒有一點興奮之神。
“那之前的受傷,就是地黃帶著驚風找到駝背老人的,為什麼走到這裡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你傻呀,它明明知道自己馱著兩個大活人,你讓它怎麼辨別我們到底去哪裡。假如咱們都是昏迷著,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