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喂自己吃什麼?陶悠悠拼命扭頭,惶恐害怕中來不及思考,陶悠悠握緊水果刀胡亂紮了過去。
越是急迫時越應冷靜,發動引擎上路後,董家聲強迫自己斂心靜氣,並沒有盲目亂轉,他來到正泰附近的馬路仔細尋找。
他看到人行道上的女式皮鞋。
Ferragamo牌子的黑色高跟鞋,鞋頭的鑲鑽光彩流溢。
那雙皮鞋再眼熟沒有了。
輕薄的風衣擋不住呼嘯的北風,寒流如尖利地針穿透皮肉所進心臟,董家聲有剎那之間沒了知覺,整個人僵僵站著無法動彈。
鞋子在這裡,人呢?董家聲艱難地拔打陶悠悠手機。
綠化帶中響起沉暗的鈴聲,陶悠悠的揹包在綠化帶中找到了。
手機信用卡現金都在,只是揹包帶被扯斷了,不是劫財。
董家聲飛快地在附近搜尋。
修剪得如球體的金葉女貞球,方正如矩陣的冬青衛矛……繁茂的綠化帶整齊亮麗,沒有打鬥翻壓過的痕跡。
這一帶市中心,附近是商廈沒有拆遷房和正在建築中的工事,董家聲抬眼四望後放棄檢視綠化帶,把汽車調了個角度車頭燈開啟正對著發現鞋子的地方仔細檢查路面狀況。
拖拽的擦痕在燈光下隱隱約約,擦痕從人行道往機動車道歪,最後消失在機動車道上。
老師是被人綁了拖上車的。
開著車劫人的一般不會是小流氓,有可能是認識的人,老師的交際圈子狹小,會是誰綁架了她?
會不會是跟自己嫌隙頗深的喬荗山?
黑沉沉的迷霧籠罩的絕望裡出現了一線微弱的亮光,董家聲拔了一個號碼,問了幾句,得到一個地址後,又低低咐咐了幾句,飛快地上了車狂踩油門朝目的地而去。
陶悠悠一刀捅出,只聽得一聲慘叫,隨即溫熱的液體溼了一隻手。
血!她是不是扎死人了?惶恐像閃電橫掠天際般將陶悠悠撕擊潰,陶悠悠整個人懵了,魂飛魄散。
忘了呼救,忘了要逃,直至房門砰地一聲被人用摧天撼地的力道撞開來。
“董家聲……“陶悠悠嘶聲喊,清醒過來,看不見,下意識裡就覺得來的是董家聲。
冰涼有力的一隻手緊緊攥住她的手,董家聲聲音平穩沉靜:“老師,我來了,沒事了。”
他來了,陰霾猛烈的暴雨過去了。
身上沉重的物體被拉開,蒙著臉的衣服被扯掉了,陶悠悠落進董家聲溫暖寬厚的懷抱。
清新蓬勃的氣息,像天氣極晴朗時澄碧的天空給人的感覺,陶悠悠顫抖著捉住董家聲肩膀,眼淚流了下來。
“董家聲,我嚇死了,我好害怕。”
“不怕,我一定會來的,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董家聲溫柔地說,手臂收緊,力道很大,強捍的力量透過他的臂彎傳遞到陶悠悠心口,承諾穿過千百年的天上人間,堅決深沉。
陶悠悠閉著眼不敢看,緊靠在董家聲懷裡,低聲問:“那人死了嗎?”
“沒,我檢查過了,還有呼吸,傷口不深。”董家聲沉聲說。
“是誰?咱們認識的嗎?快打120叫救護車救那個人,快報警。”陶悠悠顫聲道。
救人?董家聲抿緊唇,死死地盯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喬荗山。
他不想救,他想捅上幾刀把喬荗山捅死,他想攥住喬荗山頭髮往上提,劈頭蓋臉拳打腳踢。
老師滿眼的淚,散亂的被淚水浸溼的髮絲凌亂地粘在臉上,脖子上甚至有紅印子,整個人那麼狼狽,把這個人渣一寸寸凌遲都不足以洩他心頭之憤。
寒夜讓人變得暴戾,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在眼皮底下被欺辱更讓人無法自控怒火高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