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買給我的關你屁事,我要離婚,我要收回來。”
他要離婚?姚潔怒不可遏。
“你離吧,我會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你以為跟我媽離婚能跟我親媽復婚是不是?你想的美,只要我不同意,我親媽不會鳥你。”
陶爸哼哼,他才不怕,陶媽性格柔弱,二十幾年任他搓圓捏扁,自己要復婚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陶爸說離婚不是衝口而出的,阿美雖然也老實聽話,但到底沒有陶媽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那麼貼心,新鮮感過後,陶爸就覺得諸多不習慣,阿美做的飯菜比陶媽差很多,而且,陶爸經濟告急了。
陶爸那茶葉店自開業後就沒賺過錢,董家聲給他拿的二十萬元進貨款給他花得所剩無幾了。
陶爸想和陶媽復婚,復婚了陶媽就會回他身邊生活,大女兒就會回來看望,董家聲就會給他拿錢捎好處。
雖然有侍無恐,可陶爸還是有些擔心離婚了保不住房子鋪子,畢竟已過戶給姚潔了。
而且,姚潔在意阿美,陶媽在意姚潔,陶悠悠在意陶媽,瓜藤纏著蔓,一個搞不好就打成死結了。
陶爸左思右想,等不及天明瞭,夜裡悄悄去了阿美渣前夫姚建家。
“你把阿美領回去,但是,不能說是我提出來的。”
姚建自然願意。
“你明天晚上到東門我家來……”陶爸低低叮囑,詳細告訴姚建自己東門老家的四合院座落,阿美還在青陽,明天下午再帶她回東門,他要做出因阿美與姚建糾纏不清他氣憤不過才離婚的樣子。
陶爸走後,姚建高興不已喝起小酒,酒眼朦朧裡忽然覺得,夜長夢多,到明晚陶爸改變主意就搶不回阿美了,不等了,磨拳擦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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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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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悠悠和董家聲夜裡兩點回到東門,四合院在黑漆漆的夜色裡如暮年老人,透著悲哀的滄桑氣息,陶悠悠想到她媽辛勞半輩子卻落得孤零零一個人在鄉下生活的下場,止不住有些傷感。
因著突如其來的慨嘆,看到大門是從外上鎖的,她媽沒在東門時,陶悠悠生不起氣來。
“媽也許是有事到青陽去辦太晚了回不來就在那邊歇下了。”董家聲笑道。他和陶悠悠一樣,以為陶媽去青陽和陶爸阿美一起住了。
“我爸那人真不是東西。”陶悠悠惱怒道,瞪董家聲:“以後不准你拿錢給他。”
“我知道。”董家聲攤手,他也不喜歡陶爸的負情薄倖德行。
開了大門進去,陶悠悠臉色更加難看。
庭院裡的花草和果疏枯死了不少,天井上方廊下原來擋雨三米長一米多寬的塑膠竹架膜斜斜墜了下來,在風中搖擺,岌岌可危,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
不用摸,一眼看去就能看出廳中茶几上厚厚一層灰塵,整個屋子透著一股久沒人住的黴味。
顯然,她媽許久不在家了。
沒有煙火氣的房子格外冷,陶悠悠激凌凌打冷顫。
老房子裡沒有空調,董家聲想了想,到廚房裡提了一個煤爐出來。
早些年還沒有燃氣灶時,農村用的是煤球爐,後來用上燃氣灶了,冬天裡冷的時候要取暖,陶媽就把煤爐子當暖爐,經常在裡面燒撿來的竹枝柴塊,上面放個水壺又能燒開水,董家聲出入陶家許多年,什麼活都幫忙做,燒爐子是一把好手。
“洗個澡就睡,不燒了。”陶悠悠說,看董家聲優雅修長的雙手侍弄竹枝柴條,覺得暴殮天珍了。
“屋裡熱乎乎睡覺才香。”董家聲笑道,“老師,大半夜的,你也累了,先去洗澡,洗完澡睡覺,咱們明天再去青陽接媽。”
爐火庭院中生起來了,熱氣騰騰,陶悠悠洗了澡出來,貪戀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