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陳老爺一起來是縣太爺的大舅哥,這些年陳老爺給塞了不少錢,不過這是他手裡的王牌,之前並不打算用,現在卻不得不動。
縣太爺的大舅子姓趙,人稱趙六爺,縣太爺與夫人感情不錯,是以趙六爺在他面前也很有面子。
趙六爺對小舅子自然不會客氣,一見他進來,便道:“妹夫,聽說你在審姓陳的小子,這是陳小子他爹,和大哥有些來往,給看能不能把事情壓一下。”
雖然縣太爺平日較尊重趙六爺,但他也不是個沒分寸的,不會仗著自己的面子給妹夫施壓。
況且,他跟陳家也算不上什麼交情,能帶他進來給他個機會已經夠給面子了。
陳老爺也這麼想,他不敢怪罪誰,只能卑躬屈膝的上前,“大人,小兒頑劣,但絕對不是惡人,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說著,他把一疊銀票塞進縣令手上,這些銀票面額都是百兩,這一疊至少有千兩銀。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縣太爺有些心動,要知道,他這縣令一年的俸祿不過幾十兩,不過,這些錢並不能讓他喪失理智,有些錢,有命拿沒命花,錢和命比,顯然還是命更重要。
縣令義正詞嚴推回,“你這是做什麼?賄賂本官?”
陳老爺心裡咯噔一下,有些銀子送不出去才是最讓人難受。
“大人,小民不敢,小民只是想孝敬大人。”
“不必。”
縣令扭頭不看他,“你兒子若沒有做那些事,本官自會還他清白,你回去吧,否則本官就要按律處置了。”
陳老爺不敢再說,知道今天是送不出去了,只能喪著臉出去。
趙六爺也一起出來,兩人走了一段路,沒有人看到了,陳老爺砰的給趙六爺跪了,“六爺,您幫幫小民吧!”
兒子做沒做這事,他比誰都清楚,若縣令當真秉公審案,他肯定是逃不了。
他就這一個兒子,承受不起失去啊!
趙六爺眉頭皺著,“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幫你,是縣太爺不願意,我能幫你什麼?”
陳老爺也不知道,跪著不肯起來。
趙六爺只得道:“我試試吧!不過...”
陳老爺是做生意的,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當即把剛剛那一疊銀票塞給了趙六爺,“六爺,小民兒子的身家性命,就交給您了。”
趙六爺沒再說什麼,把人送出了門,折身回了後堂。
縣太爺還在,正喝著茶,趙六爺一進來,便道:“妹夫,這是怎麼回事啊?”
自己妹夫自己知道,他也不是個大清官啊,從前別人的孝敬也不是沒收過,今天怎麼就不肯沾了呢?
縣太爺無奈,“我也不想,不過這事若辦不好,我的好日子可能就到頭了,說不準命都保不住。”
他沒有隱瞞,把之前的事說了。
趙六爺驚呆,“所以說,是鬼怪?”
他搖搖頭,不相信,“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怪,定然是有人故弄玄虛。”
這話說的沒錯,但那又怎麼樣?
縣太爺定定看他,“是人,不是更可怕,這人能悄無聲息潛到我的臥房,想殺我豈不是易如反掌,有時候,人比鬼還要可怕。”
“也對。”
趙六爺眉頭蹙的更緊,“若跟這事有牽扯,沒幫著做什麼,應該不會被牽怒吧?”
縣太爺一愣,而後問,“你做了什麼?”
難道那陳公子做的事他也參與了?
不對,縣太爺立刻放棄了剛剛的想法,“你收那陳老爺銀子了?”
趙六爺為難的點點頭,“不過我也沒答應他什麼,只說試試,大不了不管就是,他難道還敢說什麼?”
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