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空氣在兩人的唇齒間越來越稀薄。
“唔……”她輕輕地推開了他,一臉嬌羞。
“念兒……”他眼底燃著情焰,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
“恨生,”她偎進他懷裡,“帶我走吧,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我還不能走。”他說。
她一怔,訝異地望著他,“為什麼?”
“因為……我遣人下了戰帖。”他說。
念兒一怔,“戰帖?什麼戰帖?”
“給你爹的戰帖,”迎上她吃驚的眼神,他濃眉一叫,“我要對他宣戰。”
“為什麼?”她現在就在他身邊,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為什麼不帶她離開,卻還要上山去挑戰她爹?
“你知道為什麼。”
“因為你想報仇?”
“我早就告訴過你。”他神情冷肅地說:“他控制我二十五年,從不把我當人看,而且他還打傷了我,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恨生,”她凝望著他,神情憂急,“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走,難道……”
“你想阻止我?”他打斷了她,“當初你是怎麼說的?當你逃家並跟著我下山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不管你爹答不答應,你都要跟著我。”
“我是那麼說過,但是……”
“但是三年過去,一切都變了?”
“不,”她急著眼眶泛紅,“我還是愛著你,只是……”
“只是你卻不准我向你爹挑戰?”他蹙眉一笑,那笑意卻冷得教她顫抖。
“恨生……”
“二十幾年來,我等的就是這天。”他直視著她,“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止我。”
他的眼神既冷漠又陰驚,那是她從來都不認識的他。
她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跟她爹做生死鬥呢?雖然她氣她爹的蠻橫專制,但他終究是她爹,這血緣關係是無論如何都斬不斷的。
柔姑姑曾說過,她是唯一能弭平仇恨的人,所以死不得。
為了結束這多年的恩怨,她活了下來。
她跟著柔姑姑在庵裡唸經拜佛,求的是能早日跟他相逢,然後平息這場仇恨,但她發現……她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恨生,我不想看你跟我爹決鬥,我不要你或我爹受傷。”
“你決定跟我的那一天起,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我以為我能改變你。”
“是嗎?”他撇唇一笑,“那麼你現在應該知道自己沒這個能耐了吧?”
她當然能影響他,只要他的態度一軟化,她就能趁虛而入的說服他,他知道她一向有辦法。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不能給她機會,他必須把話說死,不留一點退路。
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當他執意挑戰黑迎刃時,她會怎麼做。
“恨生,”她沙啞的開了口,“你不能為我放棄報仇嗎?”
“我剛才說了,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止我。”
“但是……”
他冷漠地背過身去,“什麼都不必說了。”
他不該在今晚去見她,他早該知道她會想盡辦法說服他、阻止他。
念兒張著嘴,木木地站在那裡。
她有好多的話要跟他說,但是她知道他不想聽也不要聽。這冷冰冰的態度就像對著她兜頭澆上一盆冷水,令她人涼心也涼。
這三年來,她一直懷著希望等他,但他卻讓她好心痛。
他不能為她改變初衷嗎?仇恨比愛還重要嗎?她可以為了愛他跟父親反目,為什麼他不能因為愛她而放棄報仇?
“你真的不想聽?”她喃喃自語,根本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