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必須答。”
“奴實在記不清了,不知在左手還是在右手。”禪兒的頭,低得更低了些。
“呵呵!”沈連城終於發笑,輕吐出兩個字,“沒有。”
“沒有?”禪兒驚訝地抬眸,只見她目光裡噙了一絲得逞的笑意,方知自己上當了。
而坐在高處的皇后,身子微晃了晃,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
事情到這裡,眾人都知道是禪兒在誣陷雋妃了。
宇文烈衝上前來,一腳將她踢翻在地,怒聲問:“你這奴子!為何要汙衊你的主子?”
禪兒忍著痛跪好,身子卻瑟縮成一團,一直在發抖抽搐,“奴……奴……”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說吧!受了何人指使?”這一刻,沈連城變得異常沉靜。她還蹲下身來,蹲在禪兒身邊,壓低聲音勸她道:“現在實話實說,我或可保你一命。”
禪兒望了她一陣,之後卻是猛地搖了搖頭,“奴……奴不能說……奴對不起雋妃殿下……奴該死……”
“可是誰要挾了你?”沈連城敏感地猜到這一點,不然,沈家的家生子,不會這樣輕易地背叛主子!
她恍然想起,當初作證李夫人殺害薛世婦的那個奴子來。那也是李夫人從孃家帶進宮的,最後背棄了主子,是因為愛上了一個男人。
“奴對不起……女公子……是奴對不起雋妃殿下……”禪兒說著突然拔下頭上髮簪,意欲自我了結。
沈連城想要攔阻,宇文烈怕禪兒傷著她,卻一把將她從地上拉扯起來,護在了身後。
李霜兒見狀,不禁心中凜然。她竟不知,天子本能意識裡,是這樣緊張著沈阿蠻的。
而禪兒的髮簪,鋒利那頭,已被她刺入自己的頸項,頓時血流如注。
她倒下了,口裡還在說著,“奴該死……該死……”
她的確該死!可她就這樣白白地死了,沈連城實在氣恨。她當即掙開宇文烈緊抓著自己的手,跪到地上,懇求道:“陛下,此事背後有人構陷,還望陛下明察,還雋妃一個公道。”
“阿蠻,你起來。”宇文烈屈身扶她,保證道,“孤王定會查查清楚的。”
沈連城不起身,反而就地一拜,又求道:“還請陛下下旨,讓阿蠻查清此事。”
“這……”這不合規矩,宇文烈自然猶豫。
“陛下,陛下當初封阿蠻為女軍師,上陣殺敵,可曾猶豫過?”
只這一句話,讓宇文烈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答應了,終授命沈連城徹底查清此事,給她便宜行事之權。
沈連城的目光,直視阿史那沐雲。阿史那沐雲一剎瞧見了,臉色不禁煞白。
不僅是沈連城,還有天子,也是那樣的目光掃視她,彷彿已將她定罪,只差證據,即可詔知天下一般!
天子怒氣衝衝走了,沈連城也走了,眾人盡散,唯有李霜兒留了下來,看著坐於鳳塌的阿史那沐雲,又氣又惱。
“昨兒夜裡,本殿就該找人攔著沈阿蠻!”阿史那沐雲兇惡地自言自語,“現在好了,簡直引火燒身……都怪你!”她突然抬眸,瞪視李霜兒。
“我就知道,皇后殿下要怪我。”李霜兒嘆了口氣,倒沒有阿史那沐雲的絕望。她接著道:“那個奴子不是死了嗎?您怕什麼?”
“天子懷疑本殿,你難道看不出?”阿史那沐雲仍是瞪著眼,十分惱怒而後怕。
“懷疑又如何?”李霜兒不以為意,忽而發笑道,“天子懷疑皇后殿下作惡,也不是頭一次啊!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你……”阿史那沐雲聽了這話,本要怒髮衝冠的,想了想,卻突然覺得這話受用得很,終於放鬆下來,勾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