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會。”洪祁笑了一下,對青菱拱手,算是謝她提點。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青菱芳心大動,嘴角笑意如糖似蜜。轉身回屋之際,笑容卻是斂了去,不免有些擔憂主子。
沈連城常素脾氣是有的,但對身邊伺候的人,倒是極少動怒。上回從京都回臨安城的路上,她被李世子欺負,也沒有責怪洪祁半個字。這一次,怕是心中有煩悶的事吧?
青菱進屋,將玉荷支開了便小心翼翼問詢:“女公子,您可是因了昨夜之事而著急上火了?”
沈連城看她一眼,嘆了口氣。“要加緊進度了。”
青菱心思通透,倒是一猜即中。沈連城果真因為昨日被擄之事著急上火了。陳襄一日不除,她便難以安生,這才要加緊佈置機關暗算的進度。
“奴聽那幾位匠人說了,少則三五個晚上,多則七八個晚上,即可完工。”青菱說罷勸道,“女公子切莫著急才是,當心急壞了身子。”
沈連城這才鬆了鬆眉頭,衝青菱笑了一下。
洪祁很快回來了。
他見沈連城時,一臉難堪之色。旁的也不說了,一開口便是自責不已,“我真是榆木腦袋,回去一趟,還是什麼都沒查到。”
青菱看他一眼,心裡滿是同情,又將目光落在沈連城臉上,見她並無怒色,心下也放鬆了些。
“就沒有幾句說法?”沈連城想聽細節。
洪祁愣了愣,方才道:“與那假田大佑接觸過的人都說,那人沉默寡言,在家府兩日,幾乎沒說過話的,更沒打聽過我的習性。府裡的老人,這兩日也沒說起過我。”
“也就是說,那人入府之前便知你的習性。”沈連城做下判斷,又是思忖,幾近自言自語道:“要麼有人告訴他,要麼自己觀察過。兩日前才入府……而這兩天,你除了昨日隨我回過家府,上一回還是三天前。這足以說明,他自行了解你的習性是不可能的。所以,定還是府裡有人事先告訴了他。”
家府裡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誰會與陳襄勾結?莫非……沈連城想到了一個人,但她很快搖了一下頭,認為自己是被陳襄給嚇得草木皆兵了。
就在這時,門房來報說,馮管家在外頭,有事要稟予沈連城。
馮管家專程來一趟,該是有新的發現的。沈連城忙讓人請他進來。
馮管家進屋,見屋裡青菱洪祁等都在,有些猶豫。沈連城有些詫異,猜他要說之事不僅是洪祁拉肚子一事,便示意青菱洪祁等退下了。
待到屋裡沒有旁人,馮管家方才告訴沈連城:“我著人一一查問過府裡的奴子及其家人,這兩日都無異常。若說那陳襄威脅了誰促成這件事,可能性還是極小的。”
他頓了頓,鄭重道:“女公子,府中倒是有幾個我們不那麼知根知底的人……”
他話未說全,沈連城的目光霎時投向他,冷聲提醒:“無憑無據的,馮管家可不好胡亂猜疑。”
原來,沈連城心中有數。馮管家想了想,低眸屈身,疾言勸道:“還請女公子有所提防,小心為上。”
沈連城默了默,終於平復了心緒。“好了,我知道了。”
聽她這麼說,馮管家便要退下。可猶豫地走至門口,他還是折了回來,索性告訴沈連城:“不瞞女公子,尊公前些日子已吩咐我託秦州的朋友查過他。那夜女公子救下他,也許並非巧合,而是他設下的苦肉計。”
“何出此言?可有證據?”沈連城深受刺激,驚疑而問。
“證據還談不上,但那夜女公子投宿的幾家客棧稱沒有房間,恐怕是假的。女公子可還記得,您在投宿紫雲客棧之前還問過來福客棧?”
沈連城想了想,點了頭。
“秦州友人說了,來福客棧生意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