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闕很快帶了司空府長孫嚴孝寬來了。
沈連城已在雅間坐定。見到嚴孝寬的時候,她免不了打量他。
這人雖是名門武將之後,卻沒有半分武將的風骨與氣宇。他形貌雖好,能稱得上是美男,但眼裡始終缺了點活泛,甚至略顯生怯。
若不是知道他飽受妻子欺凌,只怕失憶前心善的二妹妹對他也瞧不上眼吧?
文弱書生。這是沈連城對他的第一眼印象。而再看一眼,再多接觸一會兒,她又改觀了。
他著一襲白色錦衣,顯得他是那樣的斯文。面對沈連城,他又彬彬有禮的,目光掃過她一眼,便沒有過多的探視——行為舉止,倒是找不出一處不妥來。這副樣子,細細去看,竟像是哪家的謙謙君子。
倒挺能裝的!作為一個有婦之夫,但凡有些德行,也不至於把人家未出閣的小娘子肚子搞大!
沈連城心中暗暗鄙夷,面上卻是笑著請他與韓闕落座,又讓店家小二給他們新添了幾道菜餚。
吃了許久,韓闕發現沈連城跟嚴孝寬之間的聊天都很客氣,卻是遲遲未有聊到什麼不得了的話題上。他吃得差不多了,心裡便有些躁動。
“沈阿蠻你讓我約了嚴公子出來,不會就為了吃這一頓飯吧?”他終於忍不住問。
“當然不是。”沈連城也放下碗筷,噙笑問他:“你吃好了嗎?”
“吃好了。”韓闕利落地答。
“那你可以回去了。”沈連城起身,要送他出去。
韓闕意外而不解,“你這是何意啊?過河拆橋還是卸磨殺驢?”
“你回去,幫我打聽打聽你表兄的訊息。”沈連城拉他起來,直推搡他往門外去。
韓闕帶著滿腔氣憤,聽得她終於有一句是關心自家表兄的,這才消了氣道:“終於知道打聽我表兄的訊息了?只是可惜,這麼些天來,他連我也沒聯絡。”
沈連城微愣了愣,很快又變得開朗,“他若要聯絡誰,第一個想到的必定是你。有他音信,你只管告訴我一聲。”
“哼。”韓闕怪腔怪調,終是離開了。
回屋坐下,沈連城與嚴孝寬相視笑了一下。
韓闕不在了,這樣的對坐,是有些尷尬的。看著滿桌的殘羹剩飯,嚴孝寬終於向沈連城施了一禮,斯文相問:“但不知女公子找我來,所為何事?”
“自然是我二妹妹的事。”現下屋裡沒有旁人,沈連城也就開門見山了。她聲色微冷,目光直勾勾地看他。
“你二妹妹?”嚴孝寬卻是不理解,分明一副不知沈連城二妹妹是為何人的樣子。
“怎麼?我二妹妹不找你麻煩,你就不認了?”沈連城深覺不恥。
儘管她此番約他出來,並不是要為沈如秀討要公道來的,但見他這副反應,她還是氣憤得想暴打他一頓。
嚴孝寬笑了一下,溫和道:“我實在不知,女公子所言是為哪般。”
他越是做出這副讀書人的儒雅之態,沈連城越是來氣。終於忍不住了,她傾身過去,一把抓了他的領口。
嚴孝寬一臉驚異看她。
“你與我二妹妹私定終身,害她尋死覓活的你竟不承認?”沈連城說罷,重重地把他推了回去。
想了想平復了心緒,她自己也重新坐好了,面無表情道:“你就認了吧!我今天來,也不是要找你麻煩的。”
“不找麻煩,那要做甚?”嚴孝寬探視的目光落在了沈連城臉上。
這便是承認了吧?沈連城不禁嗤笑一聲,“我要你寫信與我二妹妹,告訴她你要納她為妾室。早一封晚一封,直寫到她嫌煩了為止。”
這不是找麻煩是什麼?嚴孝寬想了想道:“求妾入室,只怕我做不了主。”
沈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