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頓時拿定了主意。
不多時,洪祁便帶人將梅園圍了個水洩不通。這是子隱始料未及的。從洪祁口中得知這場圍捕是沈連城授意,他更是驚異。
沈連城口口聲聲說愛慕他,還親手為他縫製香囊,這份情意,卻原來比不過那張羊皮卷!
或許,從始至終便是一個謊?
他猛地這樣想了,隨即便越發地以為自己想對了,不禁氣得厲害。
先禮而後兵,若是真情實意,她為何連最基本的“禮”的過程也沒有了?頭前她離開梅園的時候,還說“待會”再來與自己談論羊皮卷的事,原來不過是迷惑他的?
然而,人多勢眾,他再是有本事,也沒了動手的念頭。他只想等沈連城來,向她問問清楚,她對自己到底有幾分真情!
沈連城終於來了。
這時,子隱已被五花大綁,動一下都難。見到沈連城,他目光陰冷,更是像極了陳襄。
沈連城看了,不由得愣了愣。“你與陳襄,是何關係?”她本不打算再問他的來歷的,但看到他此刻眸間與陳襄如出一轍的戾氣,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你騙了我,是也不是?”子隱不回她的話,只反問她,“你對我的愛慕之心,從一開始便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沈連城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她甚至笑了笑,譏誚道:“我沈連城,豈會對一個來歷不明之人交付真心?你以為我是誰?一般人家天真幼稚看到美色便投懷送抱的無知少女嗎?我啊……可是天子太傅最疼愛的那個孫女。”
其實,沈連城想的是,是天子太傅最為疼愛的那個孫女倒沒什麼了不得的,關鍵還在於,她是歷經了一世再重活過來的人。
子隱縛於身後的手握成了拳,眼裡的陰冷之氣,寒得另沈連城得意的笑也僵住了。
“打算如何處置?”子隱緊緊地看著她,冷聲問,“殺了我?”
沈連城這才勾了勾唇角,重展笑顏,“陳國餘孽,自然要交給朝廷。萬一,那羊皮卷當真只有你看得懂,你的存在,還是很有必要的。”
子隱“哼”笑一聲,沒有言語。
“不過,”沈連城接著道,“即便沒有你,以我祖父的博學多識,他看透其間隱秘,也是早晚的事。”
說罷,她吩咐洪祁,要他即刻帶人以捉拿到陳國餘孽的名義,將子隱送去知州府。
如此一舉,便是毫不顧念上一世的“舊情”,置他於萬劫不復之地。
誠然,這樣吩咐過,她有了一剎動搖。正因為想到上一世的兩年相處,她決意再問他一句:“你除了想得到羊皮卷,當真沒有過害我,害我沈家的念頭嗎?”
她話語輕佻,神情則是異常的嚴肅。她還提醒他:“你好好答,或許,我會改變主意,不至於置你於死地。”
子隱卻是哂笑一聲,“你何不問問我對你是真情還是假意?”
說出這句話,他因她的假情假意又一次生了憤恨。他不甘心!
“我對你也是假的,跟你說的每一句話,自然也都是假的。”他不妨告訴她,“國仇家恨,都是拜你祖父所賜!我豈能放過?包括你。”
聽到這裡,沈連城的腿腳不由得打了個顫慄。
子隱!上一世沈家被滅門,有他的手筆吧?她都做了些什麼?吃喝玩樂縱情聲色,竟是半點未有察覺!兩年,竟然讓他在自己身邊潛伏了兩年,還被她認為是“最喜歡的面首”……她簡直想回到上一世,把自己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她只覺雙腿發軟,身子隨之也歪了一下。幸得青菱機靈,扶住了她。
她這樣的反應,倒令子隱意外得很。
半晌,她才鎮定了心神。“想害我祖父,害我沈家,那你是該死了。”她語氣裡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