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見他板著臉轉身離開,終於忍不住哭喊道:“對不起師兄,是我……是我下的毒。”
楚御慢慢轉過僵硬的身軀,冷冷看著她,“為什麼?我們楚家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謀害我父親?!”
“我這麼做不是針對伯父,而是……而是想讓左憫兒從我眼前消失!”她握緊拳頭咬著牙說。
“憫兒!她哪裡得罪你了?”
“怪就怪她要嫁給你,師兄,你不會不喜歡我吧?我們的感情一向很好,我一直盼著嫁你為妻。”她近乎瘋狂地說。
“不可能的,我只當你是妹妹般疼愛,可你卻……卻為了爭風吃醋,不惜害死我爹。”楚御抿緊唇,眼底盡是恨意。
“對不起,我對不起伯父。”想到這裡,她只能說抱歉了。
“告訴我,這藥粉是哪兒來的?”
江菱自知再也隱瞞不了,於是哭著說:“是憫兒的姨娘給我的。”
聞言,楚御深斂雙眉,露出一副早有預感的瞭然樣。“果真是她,每次我看她的眼神都覺得很怪、很疏離,而她對待憫兒也是時好時壞,讓人難以得知她到底想做什麼?”
而現在,他更不懂了……為何她要害自己的外甥女呢?
對了,憫兒!她現在還在水牢裡受苦啊!
憤而丟下江菱,他施以輕功快速往左家而去。
被關在水牢裡已經十天了,憫兒覺得好累好累……不僅身體累,心更累。
尤其水牢裡十分潮溼,空氣中又飄散著惡臭,幾天末淨身,她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扶著牆,她徐緩地想起身,使盡全力,好不容易撐起身子,一個腿軟又倒了下去。
“啊!”她癱在爛泥裡,一時悲從中來,不禁落下淚水。
倚著冷牆,她的神志開始渙散……
好想出去看看月亮,看看桃花盛開的烏蓮山,可如今她卻連這點要求都達不到。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憫兒不禁想:她是不是快死了?魂魄就快要抽離身軀了……
如果魂魄可以得到自由,她倒希望能就此睡著,永遠別再醒來,而她就可以飛到楚御身邊,默默陪伴著他……永生、永世……
好冷……好餓……
這時候,楚御已提著油燈走進水牢,當他一入內,立刻被裡頭的溼氣與黴味刺激得緊皺鼻頭。
老天……這是什麼環境,簡直比豬圈還糟!
他愈走愈裡頭,臭味也愈來愈重,腳下也漸漸變成爛泥地。
老天,他居然惡劣地害她被關在這種地方!
“憫兒……憫兒,你在哪兒?”
走了大半圈,他還是沒聽見半點回應。
“憫兒……憫……”突地,前方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眼底。
下一刻,他已迅速跑了過去,開啟牢門徐步靠近她……沒錯,是憫兒,是他心愛的憫兒!
“憫兒,是我,張開眼看看我啊!”試了下她的鼻息,氣息好微弱呀!
“我沒有下毒……相信我……我沒下毒……”
憫兒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居然可以聽見楚御的聲音!
她困難地張開眼,當他那張擔憂的俊臉映入她眼簾時,她不禁笑了。
“我……我終於……可以看見你了。”她虛弱地伸出手,好想再摸摸他……他的臉龐。
楚御將臉湊近,讓她能如願撫觸他,卻聽見她說:“沒想到我還是死了……”
“你沒死,你還活著呀!”他痛楚地說,心底自責不已。
“不,我真的死了……我好冷、好餓,我活著好痛苦。御,你相信嗎?死了魂魄就可以隨心所欲,真好。”
“憫兒!”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