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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將近有五分之一的果子賣不出去。過剩的原因有二:一是村裡的杏林全部納入了集中管理,管理技術和經驗更加成熟,再加上村人可著勁兒地往果樹上改土施肥,果子產量有了大幅度增長。市場需求量卻只有這麼大。與去年相比,雖有些許擴充套件,畢竟產出量大大超過了需求量。二是經過了杏花村對去年杏果市場的刺激,各地盛產雜果的山區人家原本沒有把這些杏樹當成什麼搖錢樹,但看到杏果也能賣錢,便上心地看護著。不等果子熟透了,他們就搶先上市叫賣。如此積少成多,也對有限的市場容量造成了不小衝擊。因此,一個嚴俊問題,就很現實地擺在了杏花村人面前。眼見得村裡迅速膨脹起來的杏果產量,怎樣做到產銷對比均衡,重新闖出一條銷售新路子來,是木琴等人必須面對和亟需解決的一個重大課題。

第六章 大路彎彎5)

看著整車的杏果窩在縣城和市裡大街上安送不下,隨車的人都傻了眼。好話說了一籮筐,人家就是一句話,實在不敢再要了。再要的話,賣不出去黴爛了,這樣的損失誰負責呀。

那幾天,木琴等人的嘴唇上又起了一層水泡。嗓子裡急得直冒煙,說話也變得沙啞起來。木琴只得再次求告杜縣長和市裡的秦技術員,連姚大夫也插了手。依靠各自的社會關係和人情面子,總算在其他縣城裡把剩餘的果子安頓下來。

為此,鎮拖拉機站的李站長大呼上當受騙了。他直接找到楊賢德訴苦說,當時,你只講一車的運費是二百塊錢,卻沒講定天數。我的車白白多耽誤了好幾天,這損失大了天邊去啦,你說咋辦吧。楊賢德也沒法。總不能叫小門小戶的杏花村來賠償吧,況且也賠不起呀。他只得軟硬兼施好說歹說地讓李站長硬生生吞下了這口怨氣。

其實,這杏果出售不利,先在運送途中就已有了徵兆。

那天,拉運杏果的十幾輛拖拉機一溜兒開出村子,浩浩蕩蕩地駛上新修出的寬敞大路。當時,跟車的村人還坐在鼓鼓的車斗子裡,相互開玩笑。有的說,這些個熊司機,都叫去年的事弄怕哩。這樣的大路,就可著勁兒地跑吧,還怕它會翻車麼。有的講,這回,酸棗婆娘沒有咒,當然不會出事呀。

誰知,走過了新修的大路,隨即就駛上了狹窄彎曲的小路。拖拉機如跳舞一般扭轉跳蹦起來。不只是那些心有餘悸的拖拉機手們了,就連跟車的村人也立時閉緊了嘴巴。心揪在了嗓子眼兒裡,緊張得大氣不敢喘。

車隊萬分小心地向前挪移著,每輛的車頭後腚上都有自以為在行的村人在指揮著。當時,人民站在車左側,埋頭察看鬆動的路基上能不能撐住沉重的車體。正想喊叫司機別開動的時候,龐大的車廂就慢慢地傾斜過來。車兩頭的人驚呼人民快閃開些。人民還沒待反應過來,車體就已經翻倒在路旁的深溝裡。好在人民本能地向後疾退了幾步,堪堪躲避開沉重的車體。他卻被傾瀉而出的杏果深深地埋了起來。雖是腳脖子崴了,身體上倒沒有啥兒大礙,卻也把周邊人嚇了個半死。人們好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人民被夏至揹回了家裡,把酸杏一家老少嚇得夠嗆。酸杏女人暗地流淚,思忖道,自家咋就這麼過低兒吔,男人剛剛丟了條腿,娃崽兒又差點兒丟了小命。是不是真就應了金蓮的話,修路把自家祖墳脈氣給破了,才搞出這麼多的禍事呀。她躊躇了好幾天,還是硬著頭皮腆著臉面,去了村西金蓮家。

金蓮家的堂屋內早就恢復了先前狀態。神位依然供奉在原來的北牆條几上。上面依舊擺放著供品,香爐裡插著三支常年不間斷的供香。有嫋嫋煙霧緩緩升騰,氤氳了滿庭院的濃郁香氣,與神廟裡的氣味一般無二。

酸杏女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