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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缺點也沒有。當然,他跑到酸杏家裡力薦木琴時,略帶誇張地盛讚了一番木琴的前兩個長處,隻字未提後一個理由。

開始時,酸杏不太放心木琴。畢竟還不瞭解她的為人做派,能不能挑起這副擔子。但看到茂林言之鑿鑿的樣子,他也就默許了。

茂林出了酸杏家的門,立刻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木琴家。

這些日子來,茂生正跟木琴鬧彆扭。鬧彆扭的起因,是關於西屋的安置問題。

當時,茂林把村裡研究出的意見說完後,就急急地走了。回到屋裡,木琴開始埋怨茂生太不會算帳,說,隊裡也太欺負老實人了,平白無故地佔了這麼多年的房屋,就算租用,也得給租錢吧。不給也就罷了,人家都回來了,好歹也得痛快地讓出來才是,怎麼還理直氣壯地繼續佔用著,用幾個工分就給打發了。這便宜都讓生產隊佔盡了。你也是,也不徵求一下意見,就急著表態。弄得我連插話的機會也沒有,讓隊裡把我倆當成了一對十足的傻子來愚弄,還好像咱欠了隊裡多大恩情似的。

茂生摸摸頭頂,憨憨地笑道,生產隊能熱熱地接咱,又周全地替咱安置下家,咱也該知足哩。

木琴說,這是兩碼事,怎能亂攪合在一起吶。不行,明天我就去找酸杏叔,把這事理論個明白。集體要儘量想著為百姓謀福利,怎麼能不明不白地佔個人便宜呢。

茂生堅決不同意她去,木琴執意要去。為了去與不去,倆人都有了氣。茂生脾氣倔強,認準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木琴剛硬,抓住的理,輕易不會放過。要不是木琴顧慮自己初來乍到不摸深淺,場面上還是要給男人留足面子的話,她早就去找酸杏理論了。

接下來,倆人似乎真正動了氣。晚上,個人睡個人的,沒有了往日的恩愛纏綿。白天,倆人也是各自忙活著份內的活計。也就是說,茂生自打回歸故里激發起的亢奮激情,自此暫告一段落,由**迭起轉入了低迷迴環。

瘋狂的杏林3)

茂林是第二次踏入木琴家的大門。

與上次不同的是,木琴依然熱情地接待了茂林,茂生則顯得淡了許多。似乎,他把自己與木琴之間的冷戰責任,全都推到了茂林身上。就是他的到來,才引發了家內的爭執。這次到來,又不知會引來啥樣的事端。因而,茂生就以戒備的心態,略顯淡然地招呼著茂林。遞上煙後,他稍微緊張地猜測著茂林的來意。

出乎意料的是,茂林給他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就是村裡提議讓木琴當村幹部。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竟會有這般的好事砸進了自家庭院。想他剛剛立足老家,千頭萬緒地沒個著落,家中突然冒出個出頭露面的人物,腰桿兒先自硬了不說,自己在人面前說話的底氣也硬。今後,不管做啥事,心裡也會有底兒呀。於是,茂生待客的熱情一下子高漲起來。他殷勤地遞煙倒茶,還一拍大腿故作恍然狀,說道,你看,你看,我倒忘哩,從南京回來,還剩一盒煙,拿給你嚐嚐哦。

茂林絲毫沒有察覺到茂生的細微變化。他正緊張地急轉著腦筋,想把今兒的來意周全穩妥地表達給木琴,好歹讓她順利地接下這個爛攤子。他已經吃夠了其中的苦頭兒,急於想找個替代自己的人來擺脫當前的困境。他是真的怕木琴一推了之,弄得自己再受二茬苦,再遭二茬罪。因而,他一邊刻意誇大地大講特講村領導如何如何器重賞識木琴的學問、見識、人品、能力和群眾急切地呼聲,一邊用帶有鼓動性的語氣色彩,極力慫恿木琴儘快接下這個擔子。似乎天降大任於斯人也,除了你木琴,誰又能挑起這副重擔呢。而且,這也是組織上經過慎重考慮,準備著重考察木琴,下一步還要把你木琴列入重點培養物件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