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牧差不多高,這老九乾脆比薛牧還高,目測一米九以上了。
薛牧忽然意識到自己沒見過姬青原的面,說不定是個老帥比?呃,兩人隔空交手這麼久,居然沒見過的說……
外表印象說來洋洋灑灑,其實也就心念一閃的事兒,薛牧口頭上還在跟姬無行說話:“令尊臥病,唐王居然還有出來聽說書的心情?”
姬無行很粗豪地揮揮手:“宮門緊閉,禁止探視,我們能幹嘛?學他們幾個假惺惺的在家裡祈福?真不怕人笑話。”
薛牧聽得有點無語,有些事兒雖然只是個姿態,可該擺也要擺啊。你自己不擺就算了,還出入娛樂場所,公然抨擊別人的“孝道”,是打算靠“直率不作偽”來獲得部分人的肯定?
“必要的孝心還是要表達的嘛。”
“孝是自己做的,不是給人看的。”
“哈,唐王說得是。”
“何必喊唐王,據說薛總管喊我那八哥做姬八?那喊聲姬九也就是了。”
“姬八好玩,雞酒不好玩。”薛牧笑笑:“可惜唐王行九,而不是姓唐行九,否則喊聲唐九就厲害了……”
“這是何意?”
“一本很好看的故事的主角……”
“哈哈,連三好薛生都說好看,改天一定找來看看。”
兩人一路扯淡,似乎相交已久的老友一樣。薛牧嘴角始終噙著笑意,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皇室,姬無憂明明看著沒問題,他都始終留著戒備,這個姬無行表面看著粗豪直率,天知道是不是一種做好了人設的表演。
他忽然覺得,結合小說風行的底子、以及千山暮雪團已經帶了點劇情性質的表演,舞臺戲劇在這個世界上應該已經有很充足的土壤了……
說話間,一行人踏入一家富貴堂皇的酒樓,掌櫃一眼看見姬無行,忙不迭地出來參見:“唐王今日有客?”
態度似乎也挺隨意……
“今日是大貴客。”姬無行也不多說,直接帶頭往樓上走,跟自己家似的。見薛牧似是驚奇,便隨口解釋:“我的店,卓夫人此前在京應該知道,有點名氣的。”
薛牧啞然失笑:“唐王還真是……不掩飾。”
“掩飾什麼,像我那大哥,都快搞青樓統一了,王府裡還一副樸素樣,丫鬟都挑著醜的來……封王的人了,誰不知你過什麼水平的日子?人人肚子裡有數的事兒也遮遮掩掩,只能騙騙蠢貨吧。”
“那唐王剛才在風波樓為何不去貴賓專座,還和一群人擠在一起?”
“聽說書不就圖個氣氛嘛,聽故事還自己躲屋子裡,那不如看書。”
薛牧笑了,無論是不是表演,這表現真挺對人胃口的。
眾人上了頂樓,只有一間房,佔據了整層樓。裝飾倒是不算奢侈,但有護衛鎮守門外,有女樂師駐紮廳內,琴樂之中檀香繚繞,清新宜人,格調自顯。
姬無行入了座,隨意招呼:“都請坐。說來這廳中樂師常駐,還是薛總管帶起來的風氣,如今缺了這些都沒人光顧。其實我本人不怎麼愛聽,感覺聽了昏昏欲睡的,還是貴宗千山暮雪團的劍歌有味兒,那海闊雲高波瀾起的感覺,哈,痛快得很!”
薛牧還沒回答,夤夜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這位哥哥,你真的不是橫行道假扮的皇子嗎?”
“我不搶劫,因為一般情況下我用不著搶,或者說,這世道自己在替我搶。”姬無行靠在椅背上,悠悠道:“而不一般的情況,那叫競爭,近乎人人難逃,和橫行道可沒什麼關係。”
薛牧極度驚訝:“你居然想過是這世道在替你搶!”
“怎麼?這個想法很厲害?”
薛牧正容道:“薛某從未想過,一位皇子能意識到自己享受的是掠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