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冷嗖嗖的。
“小王爺還不走,想留在這裡看她如何投入到別個男子的懷抱之中麼?”
葉凌軒挑眉,看著一臉仍帶有不捨的雪懿祺,那猶如丹頂鶴掠過湖面一般的低鳴,終於刺激了雪懿祺的理智,清瘦的身子,微微定型,臉上的決然之後,便是無情的冷漠。
只是,此時的雪紫若,如嬰孩一般的純真的睡容,讓他心底裡泛起了淡淡的負疚,剎那間如同春天裡的蒲公英一般,威風過處,這愧疚也煙消雲散了。
一縷魅影,如同疾風一般,穿過了一邊的走廊,快速離開了此處的小院。
敕玄的眼眸,清冷,決然,無情,霸氣。
即使是黑夜之中,他的眼神依然是那麼的涼如月華一般,投射到了敕墨的身上,無聲的命令,一如既往,這是默契。
可是,敕墨這一次沒有立刻追了過去,彷彿身子被黏在了瓦舍之上一般,不肯離開,秀挺的眉皺在一起,試圖聆聽任何關於雪紫若的呼吸,哪怕她害怕的哭泣,哪怕她無辜的叫喊,都可以。
可是,什麼都沒有,心被高高懸起,理智告訴他保持鎮定。
大手的關節處已經泛白,青色的瓦片無聲中捻成了碎末。
敕玄的命令,失效了麼?
理解敕墨的心情,但是卻更不安於他如此不受控制的情感,超出了過往的認知。
雪紫若的安危,讓敕墨忘記了一切,可是追刺客的事情,往常是他出去的,而敕玄是留在宮中主持大局的。
微微的一聲嘆息,清冷中,獨獨對敕墨才有的妥協,敕玄不再猶豫,如閃電一般追了過去,背後微微的傷口還在疼痛。
敕墨心頭大叫不好,剛剛怎麼忘記了皇兄的傷口。
只是此時,為時已晚,敕玄的身形已經不見,敕墨本能的厭棄這種捉襟見肘的局面,可是依然不捨得離開這裡,畢竟雪紫若在裡面呢。
眼睜睜看著葉凌軒抱著昏迷的雪紫若走出了房間,越過了小院的大門檻,四下裡無人,剛剛已經搜查過此處的人馬,正在向別的方向趕去,如果她再不出現的話,估計就要挨個兒的搜查整個皇宮咯。
葉凌軒嘴角一抹寒光凜凜的笑容,看著雪紫若昏迷的如此徹底,揚起了那如同夜間的貓頭鷹一般的眸光,向著雲居宮走了過去。
手上已經拳頭攥緊,可可啪啪的響聲,在夜色下就像是心臟破碎的聲音一般,敕墨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失控的難看過。
“小美人,你回頭告訴他們,你迷了路!”
如同魔音一般,在雪紫若的耳朵邊上想了起來,雲居宮的一處安靜之所,牆角下,她如同一朵沒有刺的玫瑰一般,被葉凌軒輕輕的擺放在那裡。
敕墨的眼睛裡,散發著要吞噬這黑暗一般的光芒,靜靜的,悄然的,更加鬼魅的跟隨著,不願意露出半點的動靜,甚至,沒有馬上出現,以防葉凌軒在暗處觀察,這一盞茶的功夫,似乎有千萬年那般遙遠,尤其是看著她軟弱無骨一般的倚在那裡時,心,彷彿在被灼燒一般,是一種煎熬。
“嗚~”
雪紫若幽幽醒來的時候,還沒有發現自己什麼地方,而是小手不安的想扶住什麼而站起來,卻不料這一抓,黑暗之中,青苔一般的石階上,居然抓到了一個溼軟滑膩的東西,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卻在月色下看到了那活物的真面目。
“啊――嗚~”
尖叫和吃痛的聲音,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的驚恐,在敕墨把那花斑蛇扔出去的時候,她已經被咬到了。
雙手死死的抓緊了敕墨的衣襟,哪怕手背上的疼痛如火燒一般,她依然不願意放開這溫暖的懷抱,太熟悉的懷抱,讓雪紫若的心安撫的同時,整個人都依偎在敕墨懷中,癱軟如泥,再也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