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得趣,丁美人的琵琶越發的清越……
但是,終究還是變了的,崔小厄走了,蕭迢走了,就連賽潘安今日也在打點包袱了……
時局的變遷,天下動盪,人人歡笑背後都有自己擔負的東西,命運的絲線一直纏繞在我們身上,誰也逃脫不了他的操縱。
我起身,開始往回走……
忽然,頂上一陣骨翼拍打的響動,才抬頭,便發現幾片羽毛漸漸飄落,仿若夜雪剔透,我下意識伸手一接,那片白毛落在手心,輕柔的瘙癢……
我對著那鳥兒一笑,輕道:“是你啊……你也來送我麼。”
那鳥兒卻彷彿能聽懂我的話般,在竹上展翅一躍,一個迴旋,便落到了我肩頭上,我摸了摸它的小頭顱,還能聽見它低低地咕咕了幾句。
我伸手把它抓下來捧在手裡,只見它回頭睜開那雙圓眼睛對我眨了幾下,紅紅的眼珠很是溼潤,很美的眼睛,彷彿有無盡的淚水,卻流不出來的晶瑩。
“走吧,曠野長空,那才是你的家,如果有命,我會回來看你的。”
又是往上一拋的動作,每次把它放走的都是我,好像總是我逼著它遠遠高飛般,但是,有些東西,真的是該放手了。
那鳥兒長鳴一聲,展開翅膀幾個騰躍飛滑,便消失在竹林裡,甚至沒有回頭。
比起上一次還一直盤旋在上空,這次,可不就是進步了麼,不該留的,總要走的。
我攤開掌心,看見那一縷絨毛,月光之下瑩白可愛,著實捨不得丟棄,於是便把它塞入腰間,權當紀念。
一路上,步履不緊不慢,掛上尋常笑容,遇到了數個酸溜溜地“對秋風、賞殘月”的同學,還互相道好地打了招呼。直到走到祝英臺所居的院落裡,遠遠看見那房內有人影燭光,心下隱隱一動,但是也強自按耐心底的幾分不安,慢慢地往屋子那邊走過去。
還沒進屋,便看見門被拉開了,梁山伯和馬文才從裡頭一同從裡頭出來。
近些日子,大家心結彷彿慢慢解開了,馬文才和祝英臺的往來也多了些,因為很快到丁程雍的考核時間了,大家都互相幫助複習功課,可惜我沒機會參加了。昨天,我們分組以“春、花、秋、月”四字個字為題,要分工合作完成一篇文章,然後交由丁程雍評分。我們四人恰好分到同一組,早前梁山伯便約我今晚過來一起討論,所以估計馬文才亦是被梁山伯拉過來的……
見了我,他們兩個都愣了愣,梁山伯笑著迎上來,道:“哎呀,賈卿,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們都討論完了……”說罷,還忽然打了個哈欠。
我看著揉著有些發紅的眼睛,明顯是困了,才笑了笑,對他道:“有事耽擱了下,你和馬文才寫的是春秋,我和英臺寫的是花月,本來也可以分開討論的,我進去再問問英臺一些細節,配合一下就行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說到這,我抬眼看著馬狐狸,猛然出手敲了他胸膛一下,呲牙笑開,很是燦爛,道:“想不到你也賞臉回來討論啊!?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那啥吧!?啊哈~”
前些日子,我再也沒什麼顧忌,便老拿他以前喜歡祝英臺的事來打趣,但是他皮厚地很,任我調侃也不動泰山,只是隨口一句,現在口味變差了,不過湊合吃著也不錯,就把我嘴巴堵上了。
馬文才聽了我的話,伸手彈了彈我的鼻子,一雙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我的,笑著道:“就你愛胡說……”
馬狐狸的眼珠子很黑,不是那種很亮很耀眼的,卻讓人看了之後有種沉溺下去的感覺,我不敢多看,便別開了頭,輕咳一聲,伸手就是敲了敲門,然後一邊對對身後的兩人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你們兩人快去睡吧,我問問英臺一些細節也走了……”
說罷,我也誇張地打了一個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