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嘆口氣,“那好吧,我出去煮幾個雞蛋,回來幫你散一下淤。”
馬文才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地對我拋了幾個眉眼,指了指自己的身子,道:“你看,偶爾被揍一下,對你也是好處嘛。總算尋到個理由好好摸摸了,是吧……”
“是你個豬頭!誰稀罕摸被揍成豬八戒一樣的人啊!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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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一大早,幫著金枝奶奶做早飯,然後親自送馬文才到門口。
看著他昨天還紅腫的臉,今天好像消退了些,又想到他說今天最後一次了,心裡總算安心了些。
他和我膩歪了半天,總算出了門,我閒著無事,就拉了張繡帕出來。那是我第一天來的時候看見金枝奶奶在繡東西,一時興起說改天我也試試,金枝奶奶當下就送了一塊帕子和一些絲線給我。
我晚上在屋子待著無聊,就拿了出來,繡著玩玩。我這輩子還真的沒學過這個,賈常玉對我很好,要求也不嚴,最多嘮叨我幾句就算了,所以別說鴛鴦這種物什,我就連繡只水鴨都不會。
只是看到這種東西,出於僅有的一點女人天性,我還是很厚道地想起了馬文才。
別的沒本事,繡個Q版的狐狸,我估計還是行的。想做就做,而且不算太難,別人湘繡蘇繡講針法,我卻山人自有妙招,啊哈,萬能十字繡法!雖然少了那些小孔,不過每一針都是十字那樣繡,也一樣能把顏色給填滿了。
首先就用黑線把狐狸的線條勾了出來,這步簡單,雖然手指剛開始被針紮了好幾下,不過也算順利完成。看著那小狐狸眯著的雙眼,我就想笑,奸詐啊奸詐,和馬狐狸一個樣兒,看來我真有點天分。
然後這幾天就一直在使萬能十字繡法,不求精細,但求把顏色填滿,這樣倒也快,現在就已經剩下那雙眼睛了。
眼睛用什麼顏色好呢……還沒定下來,我拿著絲線在帕子上比劃,藍色?哇,那馬狐狸不就成了混血了?不行不行。綠色?哎也,妖怪……都成狐狸精了,雖然……很配他啦。
那麼……還是黑色?但是會不會看起來就是一坨啊……
忽然,外頭有些吵雜,能聽見外頭人生一下子鬧了起來,還沒想出來發生什麼事,就發現金枝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這後院裡頭,一雙眼睛就緊緊盯著門板。
打自上次她說了那句話之後,雖然之後當著我面還是挺客氣的,該做的也全做了,但是有時候眼神還是情不自禁地透露出老人的一些想法,例如覺得我會連累到馬文才的擔憂,還有昨天開始就一直有些怨毒的神色。而且,她沒什麼事,也不會到這後院來了。
才一恍惚,便聽到了後院的門被拍得咚咚響,我還沒站起來,金枝奶奶就上前開了門。老人家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樣,手滑了好幾下,就開個閘也失手了兩三回。
不過,是誰?
我記得他們說過官兵好像偶爾還回來巡查,不過據說其實就是要點茶水錢,給他們塞點銀子就沒事了。
一想到這,我也沒太擔心。
門一開,金枝奶奶就一下被推倒了在地上,整整齊齊的兩行官兵就這樣衝了進來,硃紅色的官服,在早上的太陽照耀下面,是血一般的顏色。
看起來是領頭的一個官兵,環視了後院一眼,最後,把目光定在我身上,道:“有人報信!這裡有賈黨餘孽!現在,你們把前陣子每家每戶發的人口印子給我拿出來!”
人口印子,是之前洛陽事變了之後,官府給每一家每一戶記錄在案的人,按人頭髮的印子,等於暫時的身份證一樣,有名有姓,還有家裡住址。
看那官兵頭子說話的時候壓根就沒看過別的地方一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