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助理……”他笑著道,“剛剛讓你打的電話不用再打了。”
陶沫:“……”
明明才吩咐的事就這麼取消了,契機是因為一通來自“寶貝”的電話。更深一點想,她不用打電話了是因為電話已經打來了,這兌換公式也就變成了——
連暯=寶貝
陶沫不敢再想。
——“……你今晚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看阿姨吧。”
牧久意有點驚訝,驚訝後就是狂喜:“好啊,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那個,你能約楊謹同去嗎?”
牧久意的喜悅稍減,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應下了:“好。”
——“……你不問我原因?”
牧久意輕聲道:“如果你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你不想說的,我問了,你大概又會騙我了……我不想你騙我。”
——“誰說的,我從來不騙人。”
連暯早早地就驅車去了山頂別墅,陪著牧夫人說話到了晚上,期間他向她說了當初是怎麼從被救的,牧夫人雖然一直笑著,但眼角確是溼的。
連暯又說了些趣事,她才又高興起來。
晚飯連暯沒和他們一起吃,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吃了小份。
夜裡。
楊謹睡得不怎麼安穩,也許是換了個環境不適應,他總覺得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在響,待仔細聽時聲響又停止了。他被鬧得不行,氣悶地坐了起來。
在他坐起來的同時,一道光亮閃過,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閉上眼,待他再次睜開眼,他看到——
一盞復古的燭燈幽幽地燃燒著,燭火晃動間,一張半隱在黑暗裡的臉也飄忽地若隱若現。一隻在燭火下顯得蒼白的手撥了撥燈芯,瞬間整個房間都晃動了一下。
楊謹驚悸地後退了幾步,震驚地發現那張在上次看來只有七八分像的臉此刻竟像了九分!
沒錯,他看到了連暯。
楊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裡不帶顫聲,但事實證明他失敗了:“你怎麼在這兒?”
連暯抬眸看他,笑得惡劣:“就這麼‘咻’地進來了呀。”說著做了個手勢,燭光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
“我已經死了嘛,穿牆而入是很正常的。”
“你胡說!你根本沒死!”這話聽上去有點幼稚,但現在楊謹已經顧不上了。
“好吧,我承認我沒死。”連暯朝他走近了幾步,“感謝你的一把大火,我浴火重生了!悄悄告訴你,浴火的感覺真好,炙熱包裹著你,追逐太陽的感覺也不過如此,疼痛得如此甜蜜……你要試試嗎?”
說著他微微傾斜著燭臺,火苗躥到燭身,發出哧哧的聲響,在靜夜裡顯得有點毛骨悚然。
楊謹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嚥了咽口水矢口否認:“你別亂說,我才沒有放火!”
“哦,你沒放。”連暯玩著燭火,聲音毫無起伏,“你一個大少爺,這樣的技術活當然得只是別人幹。”
楊謹繼續否認:“我才沒有……這裡是牧家,你把燭火收拾好了,別鬧出了什麼大事!”
“有沒有你我都清楚,事實擺在那兒,不是?”連暯掀起眼皮看他,“我技術很好,不會讓你‘一不小心’葬身火海的。”
“我不想跟你說了,你出去!”
連暯好整以暇得看著他:“你剛剛跟我說這些話,是我當成連衡了吧?是,我是連衡,我不否認,但我從來沒向你介紹過我是連衡,你又是怎麼得來的訊息呢?”
“我……”楊謹這才意識到他不知什麼時候掉進了陷阱裡。
“你突然把我當連衡了,是遇上什麼人了吧?”
楊謹只覺眼前一暗,燭光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