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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娃娃。你們莫要著急,我本是個散漫灑脫的性子。又沒什麼成為一派教主的奢念,能作個自了漢便於願足矣。當年因為有老妻凌雪鴻,不願獨自飛昇。如今她轉投佛門,不願再糾纏俗緣,我也無可奈何,只得由她。

我師父也是散仙,別無門派,生平唯一的弟子嶽雯,倒是個不錯的苗子,是我唯一的牽掛。前日得了極樂真人與貴教祖師指點,方明白了一切因果,如今再無掛礙,只等完了千三大劫,便可飛昇。”

說罷將手一指,一道金光如飛劍射出,繞著畢修脖頸一閃而沒,再看那逆徒畢修,面上一頓,雙眼當即失了神色,黯淡下去,鼻端業已垂下兩行玉筋,當即兵解。頂門處飛出一個淡淡虛影,正是畢修元神,只是看不清面目,被外面寒風一吹,幾乎散去。

白谷逸又是一聲輕嘆,將手一指,飛起一張符籙,貼在那元神虛影之上,頓時定住。

寒萼不由開口道:“白老前輩真是慈悲心腸,對這等叛逆之人還手下留情!”

追雲叟一笑:“他雖罪大惡極,我將他除去,前世功法悉數毀去,便是轉世也只是個尋常之人,不能再習道法,也算是贖了他的罪業了!”

說罷,將手一揮,那畢修元神自行散去,自有地府勾魂鎖魄的鬼卒將他拘去不提。

白谷逸又對紫玲、寒萼二女道:“你父所受波羅刀傷,乃需要用瀚海荒漠中的苦泉化解。我來時得空,途徑苦泉所在,為你二人事前取來一瓶,拿去自用。”

說罷自懷中取出一個三寸高下的青瓷小瓶,遞與紫玲。

紫玲喜不自禁,忙上前叩謝,取過瓷瓶。

白谷逸又道:“我世間俗事俱已了卻,不願再多延宕耽擱,便是青城山朱梅處,也不再去了,此去衡山後峰的珠簾洞,與我的弟子嶽雯潛修閉關。你二人日後若有空,可去探看!”

說罷將腳輕輕一跺,漫天金光霞彩,白谷逸飛遁而去,不見蹤跡。

紫玲、寒萼忙望空而拜,送別追雲叟。

也不敢多停留,拿了裝著苦泉的瓷瓶,即刻迴轉明軍大營,去解救夏完淳。

果然藥到病除,服下苦泉靈水,夏完淳便已解了傷痛,又用下紫玲姐妹所帶的其餘補益元氣的仙府靈藥,越發覺得神清氣爽,更勝從前。

夏完淳忙施禮拜謝,口中將二女喚作仙姑不迭。

軍帳中人多眼雜,紫玲、寒萼不願多說,只淡淡提醒道:“將軍大病初癒,不可勞頓。北地非中原可比,入秋便是寒天大雪,幾萬人馬在此亦非長久之計,日內便有退兵軍令,等日後將軍迴轉,再行相見吧!”

說罷二女不顧挽留,辭別諸人,遠遠離了軍營,這才飛遁而去,回廬山妙泉洞,請示趙坤元指點機宜。

再說夏完淳見二女仙姿高蹈、飄然出塵,心內感慨不已。他本有宿慧,心慕仙道,只是這些年來忙於家國重責,不敢推辭,將一腔修仙夙願暫且放置一旁。如今因為紫玲二女之故,復又燃起滿腔情懷。

果不其然,不出三日,收到徵北大將軍李巖軍令,命其領軍迴轉,等來年春暖花開,備齊糧草,整頓軍備,再行深入漠北,將殘餘東虜悉數剿滅。

夏完淳藉機上表,乞辭軍中所任職務,允其回家將養。他本是難得的將帥之才,又值壯年,朝廷也是用人之際,如何肯答應?

不過趙坤元早有安排,藉著南京東郊護國顯聖觀中潛修的長平公主傳話,當今天子無奈,猶念夏完淳多有大功,乃予以加銜太子太傅,並賞全俸,令松江府修繕府邸,送其榮養。一時顯赫無比,令人欽贊。

夏完淳棄了世俗功名利祿之念,也不續絃,只相中了同宗的一個侄子,看其年幼知禮,便過繼名下,繼承香火。自己成日裡尋仙訪道,遊歷名山大川,日後自有機緣,依舊迴轉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