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聽潮山莊，將他們放下，揉了揉抱了一路的弟弟的頭，周虞說道：“弟弟很棒。”

弟弟一溜煙抱著吳清清的腿爬上去，蹲在她臂彎裡。

周虞目光微沉地又摸了摸兔兔的腦袋，讚道：“兔兔也很棒。”

奶牛貓喵嗚了一聲。

“我有事，先走。”

周虞一邊走遠，一邊掏出手機，給餘耀光發去一條資訊，然後幾步走遠，身影便化為一道劍光，向著杭城北面而去。

他來到杭城北郊，

一個很普通的小區，

他敲響很普通的一戶人家的門。

等了幾秒鐘，門從裡面開啟，但門內沒有人，似乎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替周虞開了門。

周虞進門後，動作輕緩地關上門，目光穿過客廳，看到客廳的陽臺上，有個坐在輪椅裡的清瘦老人，

除此之外，家裡再沒有任何人。

“餘伯伯好。”

周虞含笑問好。

輪椅裡的老人轉過頭來，帶著慈藹可親的笑容，說道：“小虞來啦。”

“這回我空著手。”

“空手好，餘伯伯什麼也不需要。”

周虞走了過去，站在老人面前，笑著說道：“這回啊，我不但空著手，還得從您這裡拿走一樣東西，不知道行不行？”

“哦？”老人臉上的老人斑比上次更多了些，但他的眼神仍是明亮，顯得精神矍鑠，笑吟吟說道，“說說看，你想要餘伯伯的什麼好東西？”

周虞微微蹲下去，手撫在老人乾瘦得幾乎成兩條幹柴的腿上，輕聲問道：“您在這輪椅上，坐了十幾年，很不容易啊。”

老人笑道：“世上哪有容易的事呢？”

“您在一代一代子孫的身軀裡，待了幾百年甚至更久，更不容易吧？”

周虞又問道。

對方無言，只是平靜含笑看著周虞。

周虞掏出香菸，又問道：“我小的時候見過餘伯伯，記得他是抽菸的，來一支？”

“好。”

於是周虞給老人點上火，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支，

一老一少，一個坐在輪椅裡，一個蹲在地上，就在這陽臺上，吞雲吐霧。

“那把鑰匙能給我了嗎？”周虞問道，“餘局座。”

“能。”

周虞滿意點了點頭，又道：“還有一件事。”

“你說。”

“小光哥人不錯，他和徐薇能走到一起，也是不錯的選擇。我建議啊，您就別往下一代傳了，不然我以後看見小光哥，再想著他倆可能結婚，會洞房，就覺得怪怪的。

不好意思，可能您年紀比我大得多，但我更傳統一些。”

周虞認真說道。

老人呵呵笑道：“小滑頭，你那麼多女朋友，還說自己傳統？”

“一碼歸一碼。”

“行。”老人又答應下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了。”

“鑰匙拿來。”

“我不是給你了嗎，不然你怎麼進的門？”

周虞恍然大悟，深長地悵然一嘆，說道：“你們都老成了人精，跟你們鬥，可太費勁了。”

“其樂無窮啊，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