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出什麼事兒了?”一聽說是姑娘落水了,頓時都六神無主了。
待瀾心被抱回來後,船艙門口已經擠滿了人。“哎呀,都讓讓,讓讓,都擠在這裡幹什麼?!”青荷一看門口被圍得水洩不通,冰姑姑和瀾心根本進不來,就著急地攆人。
大家自覺地閃出一條路,讓冰姑姑順利地把瀾心抱進去,大夫提著藥箱安靜地站在旁邊。其他人沒有進屋,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都抻著脖子,焦急地等在外面。
青荷和冰姑姑兩人動作麻利地把瀾心身上的溼衣服脫掉,換上乾淨的中衣,拉上床帳,只留著一隻手在外面,才把大夫叫了進來。
老大夫那枯瘦的如同樹枝的手搭在瀾心白皙的手腕上,閉著眼睛專心地診脈。冰姑姑垂在眼皮,靜靜地站在旁邊,那緊握的雙手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青荷就不淡定了,她急得抓耳撓腮地看著老大夫。看著他那雙枯瘦的、佈滿皺紋的臉,還有那雙緊閉的眼,真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她嘴唇不住地蠕動著,幾次想出聲喚醒他。可抿了抿嘴唇,又忍住了。
就在青荷的耐心到了極限的時候,老大夫睜開了眼睛。
第一百七十四章爭搶
“大夫,姑娘怎麼樣?”青荷趕忙上前,急切地問道。
老大夫把那雙如干枯樹枝手揣到懷裡,撩起鬆鬆垮垮的眼皮,看了青荷一眼,又垂下了。就在青荷以為他睡著了,要重新問一遍的時候,他開口說道:“只是受了點寒氣,沒有什麼大礙的。用薑片把手心和腳心都搓一遍,然後泡上老夫開得藥浴,寒氣自然就排除了,也不會烙下病根。”
老大夫提起藥箱,顫微微地向外走去,看似很慢,卻很快就離開了屋子。青荷的一顆心都在她家姑娘身上,也沒有心思注意其他的。拿著從廚房要來的薑片,就給瀾心揉搓手心。抬頭看了一眼淋溼的冰姑姑,手上的動作不停,嘴裡說道:“今天多虧媽媽出手相助,姑娘才得以脫險。請恕青荷現在無法給您行禮道謝。”
冰姑姑看了青荷一眼,又垂下眼簾,低聲說道:“姑娘客氣了。”簡單而幹練。
呃?青荷愣怔了一下,沒有想到眼前的人,身手乾脆利落,說話也這樣簡單明瞭。隨即她繼續手上的動作,點頭說道:“這裡有我一人就行了,你趕快回去換身兒衣服吧,免得著涼了。廚房那邊的薑湯應該已經熬好了,待會兒我讓人給媽媽送一碗過去,還有那另外的兩個人,我現在要照顧姑娘脫不開身,也無法過去道謝。就有勞媽媽看顧一下了。”
“嗯,我知道了。”冰姑姑的話依然簡短。離開前,她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緊閉著眼睛的瀾心。面上如同一灘死水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心裡突然覺得亮堂了許多。雖然暗衛形同死士,但是有一個明事理的主子,他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姑娘身邊的人都能這樣通情達理、體貼別人,那麼姑娘本身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對了,這位媽媽。”冰姑姑剛邁出門檻時,青荷揚聲說道,“一會兒,姑娘泡藥浴的時候,媽媽可否過來搭把手?”
“行的。”冰姑姑話音剛落,人已經到了門外了。青荷聽到她答應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繼續忙活著用姜給她家姑娘搓腳心。
泡完藥浴後,瀾心的臉上終於恢復了血色。青荷憋在胸口的那口氣,也終於吐了出來。推開艙門,看到立在外面一臉擔憂和愧疚的薛山,抿了抿嘴唇說道:“你在這兒站了多久了?”
“也沒有多長時間。”薛山的低沉的聲音裡充滿了失落,“姑娘現在怎麼樣啦?可好些了?”
“好多了,至少臉上恢復紅潤了。”青荷點頭說道,看著薛山眼睛裡的失落和愧疚。皺著眉頭,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