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是什麼意思:“我說該打?”
蔡狂在披髮的寒光轉而成厲:
“對,你該打!”
就在這剎那之間,他就出了手。
狂得起
杜怒福對蔡狂似有些防範。
可是,他也萬未料到蔡狂竟然會在此時此地對他動手。
——何況,蔡狂是明著來拜會的,而且,還是跟鐵手一道來。
蔡狂一出手,手就抓向杜怒福的脖子!
杜怒福怒叱:“你——”
全身倏然一縮,十八道階梯,給一縮而上。
但蔡狂的身子隨之而上,就像他的手陡然伸長了似的,仍捏向杜怒福的頸項。
鐵手驚叱:“你!”
他騰身要攔。
這時候,階上已閃過一道青色的精光,“青花四怒”一齊出了手。
向鐵手。
陳風威的掌勁青黑。
李涼蒼的掌勁灰黑。
張寞寂的掌勁黛黑。
王烈壯的掌勁朱黑。
四種掌勁,幻化為四種黑色的勁力,向鐵手截擊。
鐵手大喝一聲,左掌接下四道掌力。
右掌一吐,劈空內勁,攻向蔡狂。
這剎那之間,鐵手和“青花四怒”都抹過不同的懷疑與恍悟:
鐵手在“青花四怒”向他出手的一剎間,一時不知這四人是錯疑他和蔡狂是同謀,還是他們根本與蔡狂是同謀,對杜怒福倒戈相向。
“青花四怒”在鐵手居然只以一掌抵消自己四人掌力,感到驚震,但在鐵手凌空出手阻攔蔡狂之時,才知道原來鐵手和蔡狂並非同路。
但已遲了。
如果鐵手能全力阻攔蔡狂,也許一切還來得及。
因為就在鐵手分心與那四股黑色掌力相對時,蔡狂已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他的手始終抓不住杜怒福短小多贅肉的脖子,但他的長刀已戮著杜怒福的背心。
刀是白色的。
白如月。
月卻是青色的。
——像一張因太懼怕而轉成慘綠色的人臉。
奇怪的是,當那把刀拔出來的時候,雖然快得誰都不及細看,但它明明是青色的。
可是,當這把刀停在那兒的時候,卻換去了月亮的光芒,變成了月白色。
還帶著月色般的沁寒。
這時際,“青花四怒”都立即收了掌。
收掌原因有三:
一,他們掌力全吐,鐵手一掌相對,只覺如泥牛入海,但鐵手掌力卻全不回攻。
二,杜會主已受制遇危。
三,看來,鐵手跟蔡狂並非一道的。
同在此時,蔡狂散發飛揚狂旋。
飛發如鞭,一一切碎鐵手的凌空掌勁。
叮叮噹噹連聲,鐵手給切成碎片的掌力猶自落地有聲,石階簌簌碎落,餘勁似一條條噴著火信的金蛇,灼得瘡痍處處。
只聽蔡狂悶哼道:“鐵手,這兒沒你的事,也不關你事!”他唇角流著了血絲,像爬出了幾條紅蚯蚓。
月下,每人的臉孔都成了慘綠。
就在蔡狂飛發碎掌勁的剎間,他的臉容已亮了出來:
原來是一張凌厲的俊貌,約莫三十來歲,神情中帶有一種痴狂的寧謐,像個伏在草叢裡要撲殺蚱蜢的乖孩子。
他身上的疙瘩疤瘌,似跟他的臉孔氣質全無瓜葛——彷彿身上是租賃過來似的。
只聽杜怒福忍怒道:“蔡狂,你這是什麼意思?!”
蔡狂道:“沒什麼,我只請你造反一次。”
杜怒福奇道:“什麼?!”
“敬請造反一次。”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