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親信。一時間,整個商業局裡烏煙瘴氣,武鬥不斷。巧玲的爸爸幾乎每天都抱著一隻衝鋒槍睡覺,還在上初中的巧玲每天都膽戰心驚,最怕看見爸爸回家,更怕爸爸指揮別人批鬥商業局家屬區的老幹部,他們本來都已經離休,而且都是高齡,還要將他們的事翻出來,進行批鬥,芝麻一點的事,非得要鬧出天那樣大。
有一位老幹部,在60年修水利工程的時候,是在明山水庫,工程很緊,各局的任務很重,老領導帶領局裡的幹部們幾天沒睡過好覺,幾天沒有吃一頓飽飯,當地的老百姓看不過眼,就煮了碗紅薯給這位老幹部吃了,沒有給其他的幹部吃。就為這一點事,巧玲的爸爸將已經八十歲高齡的這位老幹部抓出來,進行批鬥,硬是說他多吃多佔,要他徹底交待自己的事情。老幹部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批鬥,沒過多久,老幹部就精神失常了,整天在家屬院裡瘋瘋癲癲地,有時候冬天,穿著夏天的衣服在雪地裡打滾,夏天穿著冬天的衣服,熱得滿身是痱子,還長瘡,很可憐。
那時,巧玲的學習成績很好,是在恐懼和驚慌下讀完初中。在她媽媽的活動下,到縣衛校讀護理專業。本來上學的事,巧玲以為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當她讀到兩年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
就是巧玲上衛校的事,是巧玲的媽媽找縣衛生局的局長說情,巧玲才上衛校的。後來在一次爸媽吵架的時候,巧玲才得知,媽媽是犧牲自己的身體換來的,聽爸爸說,媽媽一直和那位局長有著曖昧關係。整個家庭全亂套了,巧玲實在是受不了,幾次想到退學,但自己退學,自己又能去做什麼呢?在強大的壓力中,巧玲勉強讀完三年書,在分配的時候,是巧玲自己選擇到果園來工作,她想脫離亂糟糟的家,不想再看到爸爸和媽媽,就和他們脫離了親情關係。
後來巧玲就被分配到果園場工作,工作幾年她一次也沒有回去過,她的爸爸和媽媽也一次沒有來場看望她。這主要是她的爸爸突然失蹤,在78年的時候,組織上成立專班,專門調查文革期間一些老幹部被迫害致死的事,凡是有直接關係的相關責任人,一經查處,一律要追究其法律的責任。無論是現在擔任要職,還是曾經為國家作過貢獻,只要參與或組織過迫害的,一律都要追究。
在這種情況的壓力下,巧玲的爸爸感到自己的罪孽深重,就也不顧家人,自己一個人潛逃。組織上派人四處尋找,終無任何訊息。後有人說在新疆看見過,組織上又派人到新疆去找,但還是沒有他的蹤跡。後組織上暫且放棄尋找他的下落,也再沒有人說看見過他。自此再也沒有他的下落,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
巧玲的媽媽雖說在文革中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因巧玲爸爸的事,也受到牽連,停職反省在家,撤銷了黨內一切職務,唯獨黨員的身份保留著。但她依然和衛生局局長來往,是不是曖昧關係只有他們知道。她雖說沒有什麼過錯,但她也不好意思來見女兒,向女兒解釋一切。
巧玲也不想見到家人,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有這樣的家庭,只是想一個人安靜地生活,哪怕是平平淡淡,也好過被別人指責、唾罵。巧玲也沒有向別人說起過自己家庭的事,連場長也不知道。她想到王明是自己最信得過,自己最愛的人,所以她將自己家庭不光彩的事才說出來。也希望王明能夠對此事有所認同,讓王明真正的瞭解她。
王明聽後,很平靜,緊緊地將巧玲摟在懷裡,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口。“玲,一切都過去了,他們終究是你的父母,即使你不和他們來往,但你是他們的女兒,是你的親人。我覺得你現在可以原諒他們,國家的政策已經越來越好,你的思想覺悟也要與時俱進。回去看看你媽媽吧,她肯定很想念你,要珍惜這段親情。”
“明,我是想去看望我的媽媽,但我不知怎樣進門,和她說什麼?從內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