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正等著,我便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也有些好奇汪夫人的態度,只見汪夫人沉吟了片刻,道:“唉,好好兒的一個孩子,昨天還那麼活蹦亂跳的,說沒就沒了,誰能不傷心?你嫂子撫養了一場,從小看著長大,一口水一口湯的喂著,現在遇到這樣的事,也不知能不能承受的住?”
我心裡卻不是這個想法,聽了還不自覺地有些訝異,便忍不住道:“盧姨娘也很可憐,太太沒親眼看見她今天那個樣子,一頭就撞了上去,真是嚇人。”
“她雖然是孩子的生母,可是也是個傻東西,她跟去了,又有什麼用?”汪夫人也有些不屑地說。
我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汪夫人倒也沒有留意,只是向我道:“你這幾天要是得空,就去東府裡看看,幫著照應照應,他們那裡現在哪還有什麼人?嘉兒是個姑娘家,你二弟妹又想來上不去檯面,也夠難為他們太太的。”
我答應了一聲,汪夫人又道:“你大嫂子有喜了,這可是件好事,想來他們也能安慰些,你叫人準備些人參燕窩之類的,送過去給你嫂子補補。”
我只是答應著,汪夫人以為我嚇著了,便道:“你這一天也受驚了,早些回房歇著去吧。明天早上也不必上來請安了,天氣不好,路又滑。也得當心些。”
我又給汪夫人倒了一碗茶,才走了出去。回到房裡,代善還沒有回來,我獨自一人坐在燈下,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不時想到盧姨娘那麼一個人,平時那麼老實,現在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可見女子的命運。著實可悲,不由得又想到自己身上,難道我不是也很悲哀麼?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想著想著,便輕輕地將頭靠在書案上,忽然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放在我的身上:“怎麼了?”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代善回來了。恍恍惚惚地抬起頭,道:“沒什麼,只是心裡亂的很。”
“東府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是為盧姨娘傷心麼?”
到底是代善,居然能夠猜到我的心裡去。我不由得有些高興,道:“我沒想到你能明白,我真的沒想到。”
“我知道盧姨娘那個人,最是厚道的,現在她雖然這麼去了。也是她的心願,你也別傷心了。”代善溫柔地道。
事情已經過去,人也已經不在了,我知道現在什麼也沒有用了,心裡漫無邊際的漂浮著許多東西,卻又抓不住,摸不著,只是將頭埋在代善胸前,不說一句。
代善也分外體貼,只是緊緊抱著我,也許,只有這樣,才是給我最大的撫慰吧。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放晴,雪雖然不大,但是還在不停地下著,地下的雪已經積了很厚,我等到代善上衙門了,略略喝了兩口奶子,便打算到東府去看看,雲晴剛給我拿過披風來,還沒穿上,就見靈芳房裡的小丫鬟慌里慌張地過來道:“大奶奶,我們姨奶奶恐怕是要生了。快請奶奶去看看呢。”
我心裡一驚,連忙道:“快去告訴太太,再請太醫來。我這就去。”
還沒趕到靈芳屋子裡,就聽見靈芳大聲呻吟的聲音傳了出來,令人覺得毛骨悚然,我想靈芳一定是極為痛苦,連忙趕了進去,只見幾個丫鬟和接生嬤嬤已經過來忙碌著了,我忙來到床前,見靈芳滿身是汗,痛苦地掙扎,我忙道:“靈芳,我在這,你別慌,很快就會過去的。”
“奶奶不要慌,姨奶奶不是難產,沒什麼事的。”接生嬤嬤一邊忙碌著,一邊又道:“奶奶先請出去吧,這裡不是奶奶待得地方。”
我只好握了握靈芳的手,道:“別怕,我就在外面,一直守著你。”說著,就只好出去了。
汪夫人得到訊息也趕了過來,一進來就問:“靈芳生了沒有?”
“太太彆著急,已經請太醫去了,接生嬤嬤說,靈芳是順產,想來沒有大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