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姐姐,這是娘娘讓奴婢收拾的,”宮女老實回答。
木槿見這個宮女年歲不大,瞧著還算機靈,把手裡的東西撕碎捏成一團,“拿去燒了吧,左右是些沒用玩意兒。”不管是什麼,只要是娘娘那裡出來的東西,她都喜歡讓下面人處理乾淨。
“是,”小宮女依言接過紙團,小心捧在手裡忙退下去,顯然是急著燒掉這些東西。
“還是嫩了些。”木槿嘆了口氣,機靈倒還機靈,可做事手段還不夠成熟,還需要多磨一磨。
進屋見皇后娘娘正在練習後下腰,她習以為常的上前道:“娘娘,奴婢與金盞已經挑好了布料,金盞的手藝比奴婢好,衣服由她與玉簪一起做了。您要的東西奴婢也已經備好,您要過過目嗎?”
“你們辦事我放心,用不著再折騰一遍,”曲輕裾笑著道,“你們只需要在明天晚上前按我的吩咐把西側殿佈置好便是。”
“奴婢明白了,”木槿沒有問皇后娘娘準備這些東西是為了什麼,作為奴婢,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曲輕裾恢復好站姿,沒有立刻坐下,而是擦著自己額角的汗道:“讓人打水進來,我要沐浴。”
待木槿立退出去後,曲輕裾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梧桐樹,嘆了一口氣。距離賀珩喝醉的那次也快有兩個月了,每每想起賀珩那委屈不甘的表情,她便覺得自己是不是待賀珩冷情了些。
但是她是理智大於感情的人,讓她失去理智的對待一個男人,這不符合她的風格,她能做到的只有對方待她好時,她也待對方好;對方若是無情,那她也不會犯賤去討好,這個世界上離了誰,太陽也要照常升起的。
秋日夜涼如水,但是月亮卻格外的明亮,賀珩處理完政事便匆匆趕回了後殿,畢竟他還惦記著曲輕裾答應他跳舞一事呢,結果等他趕到後殿,卻只撲了一個空,連曲輕裾影子都沒有瞧見。
“皇上,皇后娘娘請您到魁元宮西殿一敘。”銀柳提著一盞美人燈籠,站在門口屈膝道,“請。”
賀珩也沒有惱,反而心情甚好的跟著銀柳走,後殿裡魁元宮並不遠,不過讓賀珩比較意外的是,這一路上格外的黯淡,唯一顯眼的就是銀柳手上提著的燈籠,燈籠上的美人一身紅衣,揚身欲飛。
趕到魁元宮時,賀珩就看到殿門緊閉的西殿燈火通明,門口守著兩個宮女,除開這些,他什麼也看不見。
跟在賀珩身後的錢常信等人心下好奇,皇后娘娘這是玩什麼神秘呢?
“皇上,請。”銀柳笑著把人往西殿引,並且回頭看了眼他身後的錢常信等人。
“你們都候在外面,沒有朕的旨意,不許進來,”賀珩擺了擺手,示意不必銀柳引路,直接走到殿門口,見守門的兩個宮女對自己行了行禮後,就退了下去,心裡的好奇就更加明顯了,不知道皇后會給自己表演一個怎樣的舞蹈?
他吸了一口氣,伸手緩緩的推開了殿門,只見殿內紗幔飛舞,在瀰漫的熱氣中,猶如仙境。但是這一切都不是最吸引人的,最讓他移不開目光的,便是那漂浮著無數荷花燈的白玉池水面上,那裡漂浮著一個大大的花臺,花臺中間,正側臥著一個青黛紅裙的美人。
☆、111·翩若驚鴻
忽然西殿四周的燭火突然熄滅了;唯有溫泉上漂浮著的蓮臺上夜明珠光芒以及朵朵花燈映照著水面,彷彿天地間只有花臺上的女子存在般。
輕輕的古琴曲響起時,花臺上的人動了,紅色的水袖就像是劃開了黑夜,在空中如水波般盪開;花臺微微顫抖;紅衣女子順勢而動;忽然便旋轉開,彷彿腳下站的不是漂浮在水面上搖擺不定的花臺;而是腳踏實地般。
白皙腳腕上的鈴鐺聲在黑夜中叮鈴作響,就像是敲進靈魂中的天籟;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