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敬貴妃面色平淡道:“想必你進宮前,你的母親已經跟你說了不少。但是有些話本宮不得不跟你說明白,端王已經是成人,本宮做不了他的主,也不想硬逼著做他的主,你這會兒的心思便歇了吧。”
韋染霜臉色一白,攥著手指半晌後才小聲道:“姑母,我求得不多,只是想留在表哥身邊而已。”說完這話,臉上便紅霞滿天。
聽完這話,敬貴妃笑了笑,不知是嘲諷還是別的,她挑眉側頭看向立在旁邊的少女:“你才見珩兒這麼一會,便想跟他一輩子了?”年輕的女子總是容易受男人的地位、容貌與舉止影響,也不管男人本性如何,家庭如何,便覺得是真愛一頭紮了進去,至於結果如何,她們是從來不去想的。
韋染霜的臉更紅了,偷偷的埋下頭,卻沒有反駁敬貴妃這句話。
“那你覺得端王妃如何?”敬貴妃提起自己這個兒媳婦,眉梢又跳了跳。
“端王妃豔冠群芳,儀態萬千,”韋染霜咬著下唇,擠出這麼幾句,“我不想與王妃相比,也不敢有那心思去比。”
“你也比不過她,”敬貴妃親手描好自己的眉毛,再度看向韋染霜時說得毫不留情,“我不想你做一個妾侍,你若是願意,我定讓人給你說個好人家。”她那兒媳婦雖然不如她的意,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侄女與曲輕裾真是沒得比。
容貌、家世、氣度、儀態甚至是討男人歡心的特質,韋染霜都差曲輕裾太遠,做妾的沒有一樣能比得過正妻,拿什麼爭男人的寵愛?
韋染霜臉色更白,卻咬著牙不鬆口。
敬貴妃看她這個樣子,皺了皺眉,便不再開口,說得難聽些,又不是她親兄弟的女兒,既然對方不聽勸,她也懶得多說。
出了內室,敬貴妃見外廳無人,便道:“他們還沒起呢?”
丁嬤嬤知道娘娘說得是誰,便答道:“想必王爺與王妃今日氣得早了些,有些睏倦,這會兒還未起呢。要不奴婢這會兒去叫他們。”
“罷了,就讓他們睡吧,今晚不知又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敬貴妃擺了擺手,喝了口茶讓自己精神了一些,“淑貴妃那個女人今晚只怕又要和本宮過不去,你讓今晚陪本宮參宴的人都小心些。”
丁嬤嬤忙應下了,自家娘娘與淑貴妃鬥了不少年,這些年早就互相看不順眼,幸好王爺爭氣,不然以皇上偏寵淑貴妃的性子,娘娘沒準就會吃淑貴妃的虧。
兩人正說著,就見到賀珩與曲輕裾相攜走了進來。
敬貴妃止了話頭,見兒媳婦一臉驚豔的樣子看著自己,頓覺十分受用的開口道:“你們剛起,用些茶醒醒神,等會再用些點心。”
這種宴席上,向來是吃不飽的,曲輕裾心裡也清楚。等她坐下喝了兩口茶後,便開口道:“母妃的裙子真漂亮。”
因為對方的誇獎太過直白與沒水平,敬貴妃捧著茶杯道:“這裙子是尚衣局的人特意做的,廢了不少的時日,自然難看不到哪去。”別人家兒媳婦說話七彎八拐,夸人也引經據典,怎麼到她這,就這麼幹巴巴的一句話了?連炫耀的勁頭都少了一半,敬貴妃表示她一點也不高興。
韋染霜見狀,上前替敬貴妃換了一杯熱茶,笑道:“姑母這裙子上的仙鶴瞧著跟仙境裡似的,不知繡娘怎麼繡的,讓人瞧著移不開眼睛。”
瞧瞧人家,瞧瞧!敬貴妃瞥了眼曲輕裾,捧著那新換的茶杯,笑了笑道:“本宮要她們做的東西,自然要做好,不然留著有什麼用。”
“姑母位尊人貴,她們哪裡敢慢待您,”韋染霜說完,對曲輕裾道,“嫂嫂身上的裙子做工也極難得,想必也廢了不少時日吧。”
曲輕裾笑眯眯的看著韋染霜,“咱們皇家的人,這種時候總是要講究些。”她這位好表妹果然不是一隻無害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