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連頭緒都沒有,韓家能幫上什麼忙?
韓亦真美目瞟了方錚一眼,輕輕道:“方大人,其實……追查江南稅案,也許你一開始便走錯了方向……”
“什麼意思?”方錚抬頭問道。
韓亦真輕笑了一下,眼中復又流露出睿智的光芒,纖纖玉指在石制的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然後淡笑道:“你有沒有感覺到,自你下江南到現在,追查稅案時,彷彿一直被那幕後之人牽著鼻子走?他願意讓你查到的線索,你才能看得到,他若不願讓你看到任何東西,你就如同現在一樣,絲毫沒了頭緒,方大人,恕民女直言,查案若如你這般查法,十年八載都查不出結果,反而白白浪費了朝廷的人力物力……”
方錚眼睛一亮,頓時忘形的一把抓住韓亦真的纖手,還不停的摸啊摸,口中急切道:“小生愚鈍,還望亦真妹妹教我……”
韓亦真大怒,使勁抽回了手,想也不想便一拳朝方錚臉上揮去。
“登徒子,找死!”
“砰!”
良久。
方錚黑著一隻眼眶,神情嚴肅的端坐在亭內,嘴角抽了幾下,板著臉道:“……不是說好了不準打臉的嗎?”
韓亦真也頗覺得不好意思,不過她很快便釋然,誰叫這登徒子動手動腳,活該!
“咳,方大人,你若真想聽民女的想法,就請你老老實實坐著,不準再……動手動腳!”韓亦真頗有幾分羞惱的咬了咬下唇。
方錚急忙點頭。
趕緊破案,趕緊回家等兒子出生,誰樂意待在這鬼地方?至於眼前這位看似文靜的絕色世家小姐,還是趕緊斷了對她的念想吧,休說韓家不會同意她給人做小,便是長平那裡也不知該怎麼交代,更別提這妞兒貌似對自己根本沒意思……
“方大人,之所以此案到現在還沒有進展,民女認為你的方法用錯了。”說起正事,韓亦真也不怕得罪人,面對方錚赧赧的臉色,猶自侃侃而談。
“幕後之人行事毒辣張狂,竟敢同時挾制六府知府,並傾吞稅銀兩千多萬兩,若無龐大的勢力和根基,絕不可能辦得到,所以,他看似無跡可尋,實則已給你留下了許多線索,只是你自己沒看到而已……”
方錚神情凝重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既然勢力龐大,就絕不會只靠區區六府知府來幫他貪銀子,而我的目光,也不該只停留在那五府知府的身上,而應該放得更遠一點?”
韓亦真含笑頷首:“你也不算太笨嘛……”
“哎,好好說話啊,信不信我又摸你……”
“你敢!”
吵過幾句,韓亦真接著道:“六府知府有個共同點,他們都是被人挾制脅迫,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所以不得不為他人所驅使,可你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韓亦真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江南一共有七府,卻有六府被他挾制,還有一府的知府呢?他為何沒被人所挾制?難道說他精明過人,化解了別人給他設下的圈套?或者說他根本與那幕後之人是一丘之貉,賊喊捉賊?”
“嘉興知府李懷德?”方錚失聲驚道。
“李懷德去年密摺上奏京城,說江南六府的知府私下傾吞稅銀無數,先皇那時忙於內亂,所以抽不出手來處理此事,一直拖到今年,新皇即位,天下太平,這才派我下了江南,你的意思,莫非是說那李懷德有嫌疑?”
韓亦真搖頭道:“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只是覺得好奇,幕後之人的手段何等精明毒辣,六府知府混跡官場多年,心思如此縝密之人,也都著了他的道,為何獨獨李懷德躲過了?你難道不覺得蹊蹺嗎?”
方錚點點頭:“不錯,果然有問題,我一直未細想過……不管李懷德是不是清白,我都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