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抱在懷裡。
在剛睡醒迷糊時被調整姿勢是一件很讓人心煩的事,但寒冷中烏瀝溫暖的懷抱衝散了石頭的起床氣。
石頭配合著動了動身體,在烏瀝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半睜著眼睛看著烏瀝的黑翅發呆。
“啾~”樹枝上的小鳥小聲喳了聲,睜眼扭頭看了眼窩裡的兩隻,又軟了脖聳搭了腦袋。
烏瀝這麼早回來是因為擔心天亮後樹洞被其它鳥佔據,他原本打算一回來就帶石頭返回,但見石頭這副迷糊樣,怎麼也不忍心吵到他。
石頭頂著雞窩頭,臉上也糊了一些髮絲。烏瀝輕柔地撫開石頭臉上的長髮,堅硬的黑色指甲向上翹著,用指腹沿著石頭額頭的髮際理順發絲。
石頭看了眼烏瀝,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溢位了淚水。
烏瀝突然摸到一個個凸起的包,手頓了頓,然後仔細在這片面板撫摸,動作粗魯了起來。
石頭縮了縮頭,喊了聲疼,然後推開烏瀝撐懶腰。
烏瀝眯了眯眼,冷眼看向樹枝上的小鳥,突然一揮翅膀,帶起了一陣驟風。
“啾!”不明就裡的小鳥尖叫一聲,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胡亂地撲打翅膀,卻怎麼也逃不出這陣旋轉的驟風,緊接著它就被一雙鐵閘般的東西緊緊拽住了翅膀根。
小鳥頓時心臟狂跳,雙腿在鳥窩裡亂蹬,同時抬起頭,對上了烏瀝一張鐵青的臉。
“啾!”成年前命運多舛的烏猛鳥頓時發出了淒厲的尖鳴,好似已經被害了一樣。
石頭被烏瀝突如其來的暴戾嚇了一跳,沒敢立即靠近他,小心地問:“烏瀝怎麼了?”
烏瀝緊了緊手裡的翅膀,看了眼石頭:“它欺負你?”
石頭後知後覺地摸了摸頭,忙解釋道:“不是的,是我先碰了它。”
小鳥也嘰嘰喳喳地叫起來,還兇巴巴地瞪石頭。
烏瀝的臉瞬間更黑了,看向石頭的眼神也帶上了怒氣。
石頭本還因被保護著而喜悅,但被烏瀝眼神不善的看著,心也懸了起來。石頭乾嚥了口唾液,把身體重心沉了沉,睜大眼睛看著烏瀝。
烏瀝好像動了殺氣,他說錯話了嗎?還是烏瀝心情不好?昨天烏瀝睡得不好嗎?
鳥窩裡就小鳥嘰嘰喳喳地叫,烏瀝聽著臉越來越黑,用力一捏手裡的翅膀,小鳥慘叫一聲,不敢吭聲了。
“烏瀝……”石頭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小聲道:“怎麼了?你生我氣了嗎?”
烏瀝緊盯著石頭,質問道:“你摸它?”
“啊?”石頭愣了愣。
烏瀝鐵青著臉補充道:“他說你摸它屁|股。”說完這句話烏瀝的眼神更加犀利,眼底好似燃燒著一團火焰,壓制下的怒火如同一根繃到了極致的弦,下一瞬就會斷掉。
“才沒有!”石頭突然拔高了聲音,臉唰地就紅了,手有力地指著小鳥大叫道:“我哪有摸你屁|股,不就戳了你一下嗎,最多碰到了幾根毛!”
烏瀝的心隨著石頭的一句否定鬆了一下,立馬又因石頭接下來的話又繃緊,但見石頭一副無辜的樣子,不像是有它想,便沒發作,只板著臉先看看情況。
“啾啾啾!!!”小鳥也炸毛了,雙腿在窩裡抓撓,好似把腳下的窩當作了石頭出氣,窩裡的軟草都被它刨亂了。
石頭看一眼亂了的窩,想到反正要搬了,就沒理會,抓起一把果子用力砸小鳥,面紅耳赤著大聲道:“你亂說!烏瀝你不要相信它!”
烏瀝看著吵成一團的兩個小傢伙,有些頭大,把小鳥放開了。
小鳥一得自由立馬飛走了,石頭又抓了把堅果,怒視著小鳥,最後還是沒捨得砸出去。
不一會兒,小鳥就飛出了兩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