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馬三看到周圍的場面之後心裡反而是鬆了口氣,這裡不是玄清衛的地牢也不是軍伍裡的牢房,看著應該是一個私設的地方。
「你醒了?」
馬三眼睛轉動,看向前方,那裡坐著一個光頭男人,一臉橫肉。馬三認得此人,正是如今在靖西地界的黑市裡最強勢的人物,飛龍。
而飛龍身後正站著令馬三印象深刻的洗鐵手張烈。
沒被張烈的掌力侵蝕過的人不會明白那種五行火屬的真氣侵蝕進體內的痛苦,幾乎像是在焚燒五臟六腑一般,氣血翻騰、經脈痙攣痛苦不堪。即便到了現在,馬三依舊感覺自己的雙臂火燒一樣痛,肋骨和腋下也是。內傷不輕。
聽到飛龍的問話,馬三眨了眨眼睛,他身上有板鎖鎖著,除了眨眼睛他別的地方根本動彈不了。
飛龍並沒有讓人解開馬三身上的板鎖,而是繼續道:「第一次你來找我們要走貨去南面的時候,我們當時沒有太在意,結果你的人自己走漏風聲被玄清衛設伏緝拿,我手下幹將也差點被堵住。而後你又從我這裡走了一批糧食去南面。
嘖嘖,我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我乾的也不是什麼正經行當,你們往南面籌集物資和我沒關係。可現在南面都快打起來了,你還要讓我幫你籌貨,你安的什麼心?嘿嘿,是想把我飛龍拉上你們的船去嗎?
如今這可是通敵大罪,滅九族的!馬三,你不會以為我飛龍就是個傻子吧?
或許把你交給玄清衛還能得重賞也說不定。」
馬三眼睛眨巴眨巴,他有話要說。
飛龍笑了笑,揮手示意給馬三摘掉嘴裡的鐵核桃,總要聽聽這傢伙說些什麼。
「飛龍,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客人的?這待客之道怕是傳出去能嚇跑不少人了吧?咳咳咳……」馬三說了兩句話就覺得肺部痛得厲害,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言語。
「聽說你被張烈拍了兩巴掌,滋味不好受吧?不過這不算什麼,等我把你交到玄清衛的手裡他們的手段才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痛不欲生。」
「咳咳咳……呵呵,飛龍,你不會將我交到玄清衛手裡的,他們不會跟你講道理更不會對你論功行賞,你只會被當成我的同黨然後一起被關進地牢裡被他們折磨。」馬三在笑,他覺得自己看穿了飛龍,看到了飛龍內心裡既貪婪又膽怯的心理。
本來嘛。如今南面局勢緊張,黑市幾月前又被來了一次大清洗,裡麵人員凋零,能湊齊大宗貨物並且敢買賣的幾乎沒有,馬三隻能繼續來找飛龍。飛龍能有如今這種反應馬三仔細一琢磨也就釋然了。
想賺錢,又怕被砍頭,自然慎之又慎,抓他過來拷問清楚也是人之常情。
一切都在掌握中,只不過剛開始有一些細微的變故而已,不算大問題。馬三心裡如是想到。
飛龍當然是在演戲。之前張烈在廣順城給馬三來了一出「下馬威」,他現在需要接著演後面的,讓馬三打消掉所有的懷疑,才能保證後面的計劃順利。
說實話,飛龍愈發的覺得放到他手裡的這些任務像是在操縱傀儡,他不需要多動腦子,按照任務步奏做就是了,事無巨細,幾乎馬三所有可能出現的反應都被任務書給算計到了。這些都是沈大人謀劃的嗎?還是說另有其人?
飛龍不知道他拿到的每一個步奏都不是出自某個人之手,而是由「小鬼、鬼門、判官」三部共同商議推敲出來的。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你說得沒錯,把你交給玄清衛對我來說沒什麼好處。但我可以滅了你,至少能自保周全。所以,你最好說清楚你的底細,不然我們為了自保不介意弄死你。」
馬三壓著肺部的疼痛,笑道:「我只是一個馬前卒,殺了我你的麻煩只會更大。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向蠻族出售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