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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把你的手拿開。我和你很熟嗎?”強子也不惱,便繞過條几摟住另一個沒去跳舞的女子,“我們倆熟吧?”又笑著對粟琴說道:“要他的電話號碼麼?”

電話撥通了,只說了兩句,就聽歐陽東在電話那頭說,“我這邊訊號不好,聽不清楚。”接著便斷了線。粟琴再打過去時,就只剩下忙音,還有那千篇一律的“機主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一個人獨自走在街燈閃爍暗淡的大街上,歐陽*然感到一種無以言語的孤獨寂寥,今天是農曆六月初八,也是他的生日,不過誰還能記起他這個無父無母的人的生日哩?上一次過生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已經記不得了,連是不是有過生日慶祝這檔子事他都不記得。想著連墳頭都沒有留下的父母,歐陽東眼底驀然湧起一片淚花,別人過生日至少還有三朋四友來祝賀喧鬧,自己卻連個說句體己話的人都找不到。向冉去了吉林延邊打比賽,葉強自己就是一肚子的苦水,劉源和自己確實是熟,可是卻遠沒熟到能傾吐心聲的地步,殷老師一家哩,那個秦昭從來看見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還有自己被禁賽的事情,如果說足協處罰俱樂部處理他還能接受,那篇冒自己名登出的檢討又算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幾篇滿紙胡說八道的狗屁報道。他怎麼都不能想到,頭兩日還和自己稱兄道弟的那幾個記者,轉過背就能把自己貶得一錢不值。人啦……

週末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偶爾有人驚異地看著這個個子高高臉色悲傷的年輕人,也有人似乎認出他,在背後指指掇掇,歐陽東再不想被熟人看見,就在路邊招手喚過一輛計程車,可是去哪裡哩?哪裡都不象是能去傾訴的地方。

“知道三岔口魚莊麼?”

司機從後視鏡裡瞄瞄,點點頭。

“就去那裡。”

第二天的上午,歐陽東正把自己泡在賓館熱氣瀰漫的浴缸裡,舒舒服服地享受那種慵懶愜意的感覺時,浴室的門被輕輕地拉開,陪他一晚上的黃燕一絲不掛地站門口,遞過他的手機,手機還在嗡嗡地鳴叫著。“也不知道是誰,一會兒工夫已經打來三四次電話了,……不會是找你談什麼大生意的吧。”她被歐陽東從魚莊帶出來過夜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也知道歐陽東沒有成家,自然也就不存在被老婆“抓雙”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歐陽東這個年輕的大款到底是做哪一行生意的。

歐陽東伸手接過電話,“誰啊?”

“歐陽東嗎?我是粟琴,……”

向冉的妻子盧月雯懷孕已經六個月了,身體日見臃腫攘亢,就很少再去商場裡料理那兩個租賃的櫃檯。幸而她招攬的那個跑業務的女人很能幹,把各種事情都打理得一絲不苟,也不需要她再去多操什麼心。家裡還請了個小保姆,手腳勤快做事麻利,又做得一手好飯菜,現在盧月雯每日的事情就是挺著肚子在小區裡花園裡散散步,或者去街上逛逛,看看有沒有嬰兒適用的東西,這些日子,家裡小孩子的衣服可添置了不少,還有大堆的用破衣舊褲做成的尿片。連向冉都弄不清楚家裡怎麼會有如此多的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