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忍無可忍,用力地踩了一下他的腳。
向晚悶哼了聲,只能忍住。
唉,偶爾開開玩笑也不行。
“咳、咳。”老婆婆咳了幾聲,不像是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純粹只是因為身體差的關係。
“老婆婆,我和他是兄妹,這樣你清楚了嗎?”水綺羅忙著解釋。
老婆婆又咳了幾聲,維持同樣緩慢的速度,這次終於把話說完,“不……老婦只是想問兩位是要用膳還是要住店而已……”
向晚又祭出朗笑,水綺羅則掛著要笑不笑的僵硬笑臉。
去!老婆婆說話那麼慢,她怎麼會知道是要問什麼。
入夜,大紅燈籠高高掛。
憑欄嬌笑的鶯鶯燕燕不斷朝往來的男子招手。
向晚和水綺羅站在妓院外,看著這一幕,可誰也沒有先踏出半步。
“你確定你進得去?”向晚率先開口問。
饒是她換上男裝,卸去粉妝,看起來仍像是個唇紅齒白的玉面少年,說白一點就是不像男人。
“你先進去。”打扮成一身少年裝扮,水綺羅看起來缺了一份男人味,添了一些嬌媚,但講話霸氣的程度可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
在他們家,唯一能發言的男性只有父親,至於最小的弟弟水銅鏡則是被她們幾個姐妹從小欺壓到大。
“不,付錢的可是四當家,當然得四當家先請羅。”向晚搖著涼扇,泰然自若的模樣多少掩蓋住病容。
今夜,為了能順利進去妓院而不被懷疑,水綺羅硬是逼他換上一套嶄新的衣裳,免得別人看見他們一個粗布破衣,一個看上去就不像男人而起疑。
身高只到他下頷的水綺羅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拉了下來,在他耳邊低語,“給、我、滾、進、去。”
要不是他,她需要女扮男裝和他一起來嗎?
“你又想要用柺子來逼我?”他用相同的音量問。
“柺子?只怕有人能毫不費力的接下,柺子又有何用?”如果柺子可以製得了他,她可高興的咧
“誰接下來著?”揉著腹部,向晚埋怨著早上她的那些小動作,“唉,一拳加一記柺子,好疼哪!”
“少來,”她可是有剋制力量,以不打傷他為原則,給他一點苦頭吃而已。
“這件衣裳也很難穿。”他繼續抱怨。
“這衣裳比你那套陳年破衣料子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你還敢嫌!”住的地方她可以儘量不去計較,但是穿在身上的衣料子是她怎麼樣也不能妥協的,當然也不可能給他穿次等的面料製成的衣裳。
“逼我穿上的是你。”他把過錯都推到她身上。
“是你自己說要畫春宮圖的,我們才來妓院,你以為憑你那一身寒酸相能走得進去嗎?”青蔥般的指頭猛戳著他的胸膛,水綺羅沒發現自己的舉動就像個女人一樣。
倒是駐足圍觀的人竊竊私語。
畢竟是闖名天下的豔府水家的女兒,她們的美早已是世人所公認,就算換上了粗衣,吃著粗食,還是能散發出天生的氣質,饒是身處最糟糕的環境,仍能讓人一眼辯識出她們與生俱來的傲氣和嬌貴。
光是換上男人的衣服,壓根不足以掩蓋住水綺勻的美,尤其她還是豔府水當家最愛美的一個。
向晚注意到一旁尋芳客的貪婪目光,可以想像這些流連花叢的男人不少有著奇怪的癖好,就算躺在床上的是男人,也能‘性致高昂’只要長得漂亮就好。
“走吧!”他一手環上她不盈一捍的腰肢。
水綺羅這才注意到四周詭異的眼神,“你忘了,我現在是男人耶!”
男人?恐怕認為她是男人的只有她自己!
向晚銳利的眸光,冷淡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