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啊七哥!」賈仝激動地跨過封帶,走上前來給他遞了一瓶水,樂得像拿冠軍的人是他,揚聲道:「今晚得請客!」
向野接過水,視野裡緩緩出現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
他認出這正是最後一個彎道摔車的川崎車手,對方一步步朝他走近,抬手摘下頭盔,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程子凱!」賈仝驚訝地叫出聲,「你他媽的陰魂不散啊你!」
程子凱的視線卻直接越過他,定在向野身上,「你很厲害。」
向野皺眉瞪著他。
「為什麼躲著我?」程子凱問。
向野冷笑,「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你還不配讓我躲著。」
程子凱似乎是被他的話刺激到了,眼中寒光一起,突然傾身靠近,「週六要不要再和我比一場,你要是贏了我,我就徹底從你眼前消失。」
向野審視地看著他,沒有應聲,他不相信這個人,不相信程子凱嘴裡說的任何一個字。
「你誰啊你,剛剛才輸了一場,摔成這樣,還敢來約賽。」賈仝毫不留情地嗤道,「真以為是個人就能上賽道啊?先去練個幾年……」
話還未完,程子凱側目將視線轉向他,面目陰沉。
賈仝冷不防撞上那眼神,下意識地噤聲。
氣氛詭異無聲,向野適時地拍了下賈仝的肩膀,開口道:「上車,回去了。」
話畢,他沒再看程子凱一眼,載上賈仝,啟動機車,徑直朝長街西林的方向馳騁而去。
一路上,賈仝仍心有慼慼地嘀咕,「艹,這人指定精神不正常,你剛看見他眼神沒,太他媽可怕了。」
向野輕笑一聲,朝賈仝叱了句「出息」,可心裡卻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幾天後就得到了應驗。
晴朗的週末,向野一覺睡到正午,懶洋洋揉著眼睛從房間出來,瞥見樓下院落裡衛恆忙碌的身影。
他趴到欄杆上,一聲「師哥」還未喊出聲,視野裡就漸漸出現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笑容僵在臉上。
向野這才注意到,衛恆正在檢查的車是前兩天在賽道上摔車的那輛川崎,而此刻正緩緩抬頭與他對視的車的主人,不是程子凱又是誰。
程子凱的那輛川崎在摩修店放了三天,由衛恆主修。
以看車為由,程子凱幾乎每天放學都跟在他身後一起回摩修店,向野和衛恆一起修車的時候,他就待在院落一角,身形隱沒在牆角陰影裡,像一條窺伺獵物的蛇。
交車的那一天,程子凱將車鑰匙遞給向野。
程子凱因為那天在賽場上的摔車,走路仍是一瘸一拐,顯然是腿傷未愈,將鑰匙給他,是要他幫忙溜車。
向野剛要邁步離開,衛恆卻拍上他的肩,「你帶他騎出去驗驗吧。」
川崎一切正常地騎出了店門,順著後山的方向一路疾馳。
程子凱坐在後座,試探著將身體貼近,「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和喬雨凡分手了。」
「你對你的那個師兄……」
向野在對方的手撫上他腰側的前一秒,一把急剎將車剎停在無人的街邊。他回身將程子凱狠狠拽下車,扼住對方的喉嚨,將人砸在路旁的一棵樹幹上。
手上的力道一點點收緊,程子凱臉色因為窒息而慢慢漲紅,出於求生的本能,他伸手握住向野的手腕,卻沒有施展更多的力氣推搡掙扎。
他臉上掛著笑,似乎在享受死亡的迫近,像極一隻嗜血的惡鬼。
「看來…我猜對了……」惡鬼的喉嚨裡艱難滾動出聲音,「…你想在這…殺了我嗎?」
「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就是你一輩子的夢魘……」
話音越來越破碎,他雙目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