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深愣了愣,半晌才回神,即刻眯眼笑道,「好奇嘛。」他往前湊了湊,「秦嘉嘉不好意思來問你,讓我來打聽。」
俞遠冷冷地勾了下唇角,「那你打聽出什麼來了?」
「嘖,」蔣深歪了歪腦袋,壓低聲音道:「我猜,秦嘉嘉沒戲。」
向野下了纜車,坐上了下山的大巴,十多分鐘後,大巴停在了山下的集停站。
集停站有來自不同地方的車,他錨準了一輛即將出發開往南城的大巴,快步走向對面賣文創的小店。
這間店門口標著「信件郵寄」的字樣,是他上山前就觀察到的。只可惜在出門前覃決不僅計算好了他的時間,還控制了給他的錢,刨除路費和纜車的費用,他口袋中已所剩無幾。
文創店前,身穿制服的店員小姐姐見有人走來,熱情招呼道,「要寄信嗎?明信片和信紙店裡都有。」
向野聽她說完,抬手指了指牆上『信封免費』的字樣,勾唇微笑道:「能要一個免費的信封嗎?」
「啊……」店員小姐姐被那笑容迷得有些發愣,忙轉身給向野拿了一個免費信封,「當然可以,給您。」
「謝謝。」向野接過信封,一邊回身,一邊飛快地將之前寫好的那張便利貼塞進了信封裡,跑步趕上了那輛即將開往南城的車。
「沒空位了,你等下一趟。」司機師傅朝跨上車的向野擺了擺手。
「師傅,請幫我把這封信帶到南城火車站的摩修廠,交給一個叫張嘉厝的人。費用他會結給你。」
從清谷鎮到南城客運站,一定會經過火車站。而在衛恆離開之後,向伍就把南城的事交給了張嘉厝,大概是春節過後一個月左右,張嘉厝就來了南城,到現在也有大半年了。
把東西交給張嘉厝,是向野當下能想到的,唯一把訊息傳出去的辦法。
大巴司機看了看那信封,又抬眼看看向野,隨後從胸前口袋裡掏出一支筆遞給他,「把那人名字和電話號碼寫上。」
攝影部的拍攝任務在來到清谷鎮的第五天徹底結束。
一行人收拾東西坐車離開,很快就乘機離開了a市。
乘機時俞遠旁邊坐的是社團部長何雲添,他正聽從播報收起桌板,瞅見一直盯著船外的俞遠,笑問:「假期還有兩天呢,真不準備回家去看看?」
「從南城回到我家,需要四個多小時。」俞遠道。
「路程遠也沒關係啊。」何雲添笑了笑,「不想家人和朋友嗎?」
問話聲在耳邊陣陣迴響,一點點隨飛機裡的播報聲消失。
俞遠轉頭凝視窗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回興陽產生了一種恐懼。梁君禾心中明瞭,所以在他提及想參加攝影比賽時,便囑咐他不用奔波趕回去。
機身傾斜向上,地面一點點遠去,變成由縱橫街道分割的一塊塊不規則拼圖。
「想。」
遲來的短促回答湮滅在破空起飛的巨大轟鳴裡,像一聲徒勞的嘆息。
——可是他還沒有回來。
回到申城,生活又按部就班地繼續。
國慶假期結束,除了專業課程,俞遠還選修和旁聽了大量的課,把大一過得忙碌無比。
這樣下來,別說秦嘉嘉,就連同寢室的人一天也見不上俞遠幾面。
這天晚飯過後,俞遠才從圖書館回來。
剛開啟寢室門,就見方子坤樂得滿臉開花,一手摘下耳機,人都樂得從轉椅上跳了下來。
「小樣,跟爺爺我對狙,打得你媽都不認識。」方子坤指著電腦螢幕,蹦躂兩下又坐回去,轉頭看見進門的俞遠,立刻誇張道:「呀,帥哥你誰?走錯寢室了吧。」
「戲精。」剛洗完頭的譚漢頂著塊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