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邊我們安排人進行全天24小時的保護。一週以前,一名上個月落網的前政府官員指控俞氏集團曾向他行賄,於是我們以行賄犯罪為由,申請扣押了俞啟東的出境護照,他逃不掉了。」許定安緩緩舒了口氣,「小遠,告訴你這些,不僅僅因為你是我們的重要證人,也是希望你能清楚情況,確保自己的安全。我們已經聯絡申城那邊的警方,請他們對你進行保護。」
俞遠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隨後意識到許定安看不見,才出聲應了句「好」。
他攥了攥手中已有些發燙的手機,「其實現在最危險的,是他。」
許定安明白他的意思,低聲道,「抱歉。」
俞遠胸間一滯,匆匆道:「你說的我都記下了,我先掛了,許叔叔。」隨後握拳抵住胃,整個人都蜷縮著躬身趴到了欄杆上。
胃部一陣陣的痙攣,傳出劇烈的痛感。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毛病,情緒太過波動的時候,便會這樣突然的胃痛,折磨得人發狂。
「沒事吧?」見他打完電話的怪異姿勢,譚漢輕輕拉開了一條門縫,探頭出來問道。
「沒事……」俞遠用更大的力氣杵著胃部,「一會兒就好了。」
儘管知道許定安只是為向野置身險境而表達歉意,但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渾身僵硬。
——抱歉。
無數次,他無數次夢見許定安對他說這兩個字,通常後面所接的內容,都是他無法承受的。
汗水從緊繃的額角緩緩滑落,俞遠意識不清地垂頭看向陽臺下——大學校園裡的傍晚,落日霞光灑滿灌木蔥翠的花園、人影憧憧的道路,一派平和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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