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鐵門的一瞬間,街對面巷子口停著的一輛熟悉的越野suv,霎時映入眼底。
向野渾身一僵,視線透過擋風玻璃看見趴伏在方向盤上休息的人,心尖即刻泛起酸澀的痛楚。
似乎是有感應一般,俞遠也緩緩直起身,明顯憔悴的臉在看清街對面的人時,瞬時繃直了身體,目光裡閃過熱切的光。
對視無聲持續,向野在接著出門和折返之間徘徊良久,最後終於被風箏打破了平靜——金毛像往常一樣,自己銜著牽引繩,步伐輕盈地躍出大門,歡快地向前跑去。
「風箏!」向野一時反應未及,只好跟了上去。
兩人一狗的腳步順著往常的路線,走過西街不夠寬敞的小巷,一路朝著城郊的曠野而去。
向野完全沒注意到俞遠是什麼時候拉開車門跟上來的,等察覺到時,他們已經保持著七八米的距離,一前一後地走。沒有更進一步的靠近,就好像他守在摩修店門外不知多久,目的也不過是為了等自己出現,就這樣交集不深地同行一程。
長風灌滿耳朵,腳下驟然失力,向野回神的一秒,才發現自己已經踏在馬路邊緣鬆軟的泥土上。
下一刻,匆忙的腳步聲從身後追上來,失去重心的身體被一雙有力的手穩噹噹地扶住。熟悉的體溫和氣息貼到近處,炙熱的灼燒感從手臂接觸的地方開始向全身蔓延。
風箏見到熟悉的人終於來到近前,興奮地圍著俞遠的褲腳打轉,希望能像往常一樣討到一包小零食。
向野站直了身,俞遠也訕訕鬆開了手。
提分手後的第五十個小時,他們又面對而立,距離終於不再是陌生人的範疇。心卻仍像是隔著一堵看不見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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