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沒有廢掉,是白子霖自作主張把它裹成這樣的。”江笙糾正這個站在河東邊怒吼的女獅子。
“那又有什麼兩樣?受傷了就是受傷了,別忘了你是左撇子,又是靠手吃飯的。”若採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氣。
江笙的眉頭皺得更緊,卻依舊保持風度,沒把這個吵死人的母蒼蠅給請出門外。
他不討厭若採,但卻討厭以江太太自居的關若採。他不是沒想過婚姻,也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女人,但是想像的結果卻令他更排斥關在只有兩個人的籠子。
“江笙。”彷彿發現他緊得不能再緊的眉峰,若採終於放緩了語氣,“現在就回臺北,好不好?把你那些不必要的使命感都拋到腦後,那個小太——女孩沒有你,這七年不都過得好好的?你又何必替她擔什麼心呢?”說著,她一手搭在他寬闊的前胸,有些委屈的柔聲挨近,“你該關心的人是我才對,七年了,都沒聽見你對我有什麼打算?”
不必要的使命感?江笙厭惡的咀嚼她和白子霖一模一樣的評語,胸臆間的惱怒和憂心逐漸高漲。
口中喊著需要別人關心的人,其實最不需要別人關心,愈是假裝堅強無傷的人,才愈是需要旁人的呵護和珍惜,而他的宓兒正是後者。
“你先回去吧!”江笙輕輕推開若採不斷向他偎近的身子,再次以行動暗示自己對她的疏離。
“那你——”若採強自咬了咬牙,壓下極欲爆發的怒氣,心下明白江笙又不露痕跡的拒絕了自己。
“我還有些事必須親自處理,可能得在這兒多待些時間。”江笙淡淡的回答。
“李宓的事?”若採諷刺的揚了揚眉,火氣逐漸的膨脹,“你打算對她施恩到什麼地步?救世主,供養她嗎?她未必領情,是你想要她考上大學?她很可能會吐一口痰在你臉上。”
大學?若採的諷刺彷彿是一線曙光,江笙眯了眯眼,原本他考慮的範圍並沒有如此深遠,但重回學校是一個更好的主意。
“你不會是當真的吧?”若採太明白江笙這樣認真嚴肅的表情,天!他不會當真費時又費力的去挽救那個小太妹吧?
“我在認真考慮你的提議……”他思索的沉吟開口,神情間已透露出他毅然決然的決定。
“你——”若採倒抽口氣,恨不得收回自己方才的嘲諷。
半晌,她好不容易合起快掉落的下巴,忿忿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別忘了你那分身乏術的工作,別忘了‘綜藝門’不只是我一個人能獨撐,江笙,你沒有權利置身事外,更沒有權利去左右別人的人生,你——”
“我有我的分寸。”江笙的一句話截斷她所有的指控。
不信訝然的情緒再次湧上那雙美眸,若採瞪視神情倔執的江笙足足兩分鐘,終於明白他不是在說笑,而她也阻止不了他的決定。
“很好!”若採眼睛冒火的拿起桌上的皮包,高跟鞋蹬蹬有聲的走到門口,握住門把的同時,又轉回頭悶哼的冷哼一聲,“我等著看你的‘分寸’。”
遇到好手了,那個長髮披肩的白衣小太妹,早在迎上那雙黑幽深邃得莫不可測的眸子時,她就明白那女孩對江笙具有莫可言喻的影響力。
源自女人的直覺,果然一點兒也不假。李宓,江笙青梅竹馬的丫頭,她和李宓是槓上了。
若採憤怒的踩下油門,再次瞟向文風不動的竹籬芭大門——江笙沒有跟上來,他甚至連解釋和求和的情分都不給她。是該失望灰心了?可是她偏不。
車子疾馳而出的同時,她暗暗在心中發誓:七年了!她遠從法國追回臺灣,她必須得到他,非得到他不可。
一走出閣樓的房間,一隻大手便自身後捂住阿咪的嘴巴。
“阿豐?你在幹什麼?”認出那隻大手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