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梅從身邊的男同事手中拿過話筒,遞向一個衣衫不整的下崗職工,凜冽的秋風讓她的身子打了個寒顫,“請問您為什麼用這樣的方式來要求省政府給你們圭持公道呢?”
下崗職工當即在鏡頭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試過走正常渠道的反映問題,但是都如同大海撈針,廠子的領導和省裡的領導熟,我們的上訪材料剛到省信訪辦,第二天就被信訪辦打回廠裡”
“我和我老伴都是廠裡的老職工”長期在企業工作,可以說是一輩子都奉獻給廠子了,但是他們說讓我們下崗就下崗”
朱曉梅皺著眉頭,幾根絲掠過秀美的臉龐,“廠子沒有給任何待遇福利嗎?”
“什麼待遇福利啊?連基本生活保障都沒有,您看我旁邊這些人,家裡都要供養一箇中學的或者大學的孩子,下崗之後,供孩子讀書的錢也沒了,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而且有些又病沒錢醫治”而活活等死的也有……”
“廠子都虧損那麼嚴重了,怎麼賬面還是盈利的呢?賬面盈利,怎麼連你們這些下崗職工的基本生活保障都沒有呢?”朱曉梅看著四周的職工都是四五十歲的”長期在企業工作,工作技能單一”一旦下崗,基本找不到工作,生活也確實是困難的。
“像我們這種企業,早就應該破產的,但是企業的領導為了保住烏紗帽,就欺上瞞下唄,連省政府撥給職工的救濟款和生活補貼都不放過,還要一刮再刮,到我們手裡就基本沒有了他們就想捏造一個盈利的賬面,然後不停從政府那邊弄錢過來sī下分了,又不會分給我們……”
四周的下崗職工見到有記者過來採訪,都紛紛聚集了過來,稱一句我一言的大聲控訴著什麼……
幾個交警面面相覷,有記看來了,那情況就不同了,忙不迭的通知市局…
胡自立本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這是省政府自己的家事,本身就和紫金有關係不大,最多就是〖警〗察人手不夠的時候,胡自立就讓市局和〖派〗出所的人過去援助一下,一切都要按照程式走接到幾個交警的通風報信,胡自立也是大吃一驚,有記者去採訪,那就不同了,搞不好會影響紫金市地方的政府形象,急忙通知省府辦公廳……
張溫在省政府面前,苦口婆心的想要說服這群職工先離開,許諾先從省財政拿一部分錢出來,已經有一部分職工被他說動了,正要討價還價的時候,被胡自立這個電話也打méng了……
,“怎麼會有記者去呢?之前省長已經和宣傳部那麼溝透過了,要全省的媒體統一口徑了……怎麼還有記者這麼不識相的去現場採訪啊?”張溫氣急敗壞了。
,“會不會是〖中〗央上面來的”胡自立說了一個可能xìng。
張溫一想也是,很有可能是〖中〗央媒體,想到這裡,張溫就知道事情更加糟糕了,也顧不及和胡自立客套了,掛了電話,直接去樓上找黃文清……
黃文清一直在窗邊觀望下面的事態,見到張溫飛奔上來,臉上多了一絲喜s蔓怎麼樣?談判成功了?”
張溫氣喘噓噓,搖了搖手”“有記看來了!”
“記者?”黃文清探頭出窗看了一下,又扭轉頭,“哪裡啊?我沒看見啊?你看錯了吧,我早上就和黃鎮東透過氣,要全省宣傳部門統一口徑,禁止對這場工潮進行報道……”張溫搖了搖頭,等喘過氣來,“不是這裡,是江東區,不是省裡面的,估計是〖中〗央媒體……”
,“〖中〗央媒體?”黃文清臉sè立刻凝重了起來,沉吟了一會,才一拍桌子”“哪個龜別子往〖中〗央媒體曝的料!被我知道一定打斷他的tuǐ不然那些〖中〗央記者,不可能知道我們這裡生這種事”
張溫哭喪著臉,“省長,那現在怎麼辦啊?我如果過去把那些記者請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