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和沮授心中都是一驚,沒想到王弋送得這麼徹底,互相對視一眼,只得跟隨自己的車伕上了馬車。
可當開啟車門,田豐就不淡定了,差點一蹦三尺高。
只因為車廂之中整整齊齊擺著五套甲冑,以及相應的刀槍弩盾……
“田庸。”田豐讓車伕繼承了原來的名字,他略帶驚恐地指著甲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田庸探頭看了看,解釋:“老爺,這是殿下送您的,您放心,這些都不是軍中制式裝備,在禮部、工部、兵部都有備案,鄴城很多高官都得了這個賞賜。”
“很多?”
“也不是特別多,一些立了功的官員,殿下都有賞賜,最多也就是五套。”
“胡鬧!甲冑怎可輕易賞賜?”田豐雙眼一瞪,就要上諫,“你在這裡等候老夫,老夫要去見殿下一面。”
“老爺稍等。”田庸趕緊叫住田豐,低聲道,“老爺,且不說殿下賞賜的有幾個人會穿,一套兩套的在禁衛面前什麼也不是。就算有人有不軌之心,穿上了這套不算什麼,可穿上了別的……”
田豐聞言心中一凜,三部備案,想賣都賣不了,若是有人穿著甲冑鬧事,一兩套也確實起不到什麼作用,可若是鄴城之中出現了其他樣式的甲冑,那穿著的人大概只有全家老小共赴黃泉這一條出路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便問道:“殿下賞老夫五套?為何這般多?”
田庸嘿嘿笑道:“老爺,這可不是給您穿的。”
“那是給誰?我兒子嗎?”
“老爺,給您的門客穿啊。五套甲冑分給五個小隊,足足五十人的護衛呢。”
“門客?”田豐皺了皺眉說,“老夫沒有門客。”
田庸聞言相當詫異,問道:“老爺您沒有門客?怎麼可能?您是刑部尚書,還養不起五十個門客?”
“要門客有什麼用?只要老夫名望在,自然會受到百姓尊重。”田豐不以為然。
田庸卻有些古怪地說:“老爺,您能用到小人,恐怕不是那麼受尊重吧……”
田豐本想反駁,可一想到刺殺他又閉嘴了。
有時候百姓尊重還真沒什麼用,畢竟他的對手不是百姓。
“哪裡能招到門客?”田豐改了口風。
田庸將腦袋伸進車廂,低聲說道:“老爺,小人建議您去找找那些老兵。東征的右軍雖然沒全回來,但他們的傷兵已經回來了。有些傷兵雖然傷得不重,也是要退下來的。您可以去找找那些人,那些人武功可能不見得多厲害,不過配合著合擊的陣型,實力相當不俗,而且他們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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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豐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弋的意思,右軍的底子都是青州人,原來所謂的照顧青州人不是讓他養著青州人,而是在給他配屬忠於自己的護衛。
一時間田豐的眼眶竟然有些溼潤,這可比王弋直接派遣護衛的信任重得太多太多,像他這樣的人拼搏一輩子為的不就是能夠才有所用嗎?能夠得到主君這樣的信任,田豐真的覺得什麼都值了。
“你知道在什麼地方能找到那些人嗎?”
“回老爺,要不咱們先去典軍府看一看?要是典軍府沒有,可能就要出城了,右軍將士的家一般都在幽州,要是出城攔不到,就要您親自寫信才行,不過典軍府有他們的名錄和戶籍,寫信算不得麻煩。”
“他們還能自己回家?”
“能啊。有些人就是傷了胳膊、傷了腿,將養些日子就好了,不影響什麼。”
“那他們為何要退下來?”
“唉……誰家還沒點兒事兒呢。爺孃老了要養,婆娘幾年都沒見過面,娃子可能都認不得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