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對?」
「誰教你老是問一些無意義的問題。」伊德吊兒郎當地說。
「伊德!」伊蓮娜咆哮。「你這該死的……」
「夠了!」埃米爾低叱。「如果你們要再吵下去,我們就下去了!」
伊蓮娜顯然很不甘心,但仍緊緊的閉上了嘴巴,恨恨地又轉過臉去看車窗外,伊德卻仍在嬉皮笑臉的擠眉弄眼——對著埃米爾,後者搖搖頭,眼裡卻浮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看來伊德和伊蓮娜雖然是姊弟,卻不是同一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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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爾特地來參加的這場舞會主人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是貴族,而是另一座酒園的主人,因此應邀而來的客人也都是其它酒園主人或者酒商,遠遠及不上巴黎社交界所舉辦的大型宴會,但在鄉間來講,場面也不算小了,好幾十輛馬車包圍在宅邸四周,頗為壯觀。
「等等,埃米爾,我有話跟你說。來,葛斯,你先帶於小姐進去。」
多半是意識到雪儂的出現已威脅到她的計畫,子爵夫人一下馬車就喚住了埃米爾,不讓他有機會帶雪儂進場,只要埃米爾不帶雪儂進場,人家就不會「誤認」雪儂是埃米爾的舞伴,而娥潔妮才是他應該帶進場的舞伴。
「慢著,雪儂,請你稍等我一下。」埃米爾很冷靜的不上姑母的當。「姑母,有什麼話就儘快說,說完了我再帶雪儂進去,你知道,她是我的舞伴,理該由我帶她進去。」
「但我可能要跟你說很久。」
「那就進去再說。」
「可是這件事很急……」
「倘若真的很急,在家裡就應該說了。」
子爵夫人窒了一下。「我……我現在才想起來。」
埃米爾始終面無表情。「現在才想起來,那就不可能是什麼急事。」
子爵夫人張了張嘴,大概是急了,竟然脫口而出,「我是子爵夫人,你敢不聽我的!」
眉峰高高的挑了起來,埃米爾靜默好一晌後才慢條斯理地說:「記得姑母每一次來請求我拿出費用為姑丈或表弟、表妹們舉辦宴會時,姑母並不是這麼說的,倘若我沒記錯的話,姑母總是要我撇開姑母貴族的身分,先顧念姑母是我的親人……」
醜話不說可以裝作你不知我也不知,一旦挑明瞭說開來,該紅臉的人就一定會紅到底。
譬如勒內於爵,埃米爾話才剛起頭,他就難堪的別過臉去,再往下說,葛斯立正往後轉,第一個開溜,他那三個姊妹一個隨後蹺頭,另一個腦袋低垂在胸前抬不起來,最後一個躲到老孃身後去避難,說到最後,子爵夫人臉色又紅又白又綠,像紅綠燈一樣。
「算了,不說了,我們進去吧!」
匆匆的,不,應該說是狼狽的,子爵夫婦領著兩個女兒進入宅邸,瑪克琳和她的男伴早就進去了,伊蓮娜不情不願的讓伊德陪伴她,埃米爾和雪儂走在最後。
「埃米爾。」
「嗯?」
「你好凶!」
「……只有在必要的時候。」
何止,除了跟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看上去都是不怎麼友善的樣子——至少到目前為止,她見到的都是這樣。
「費艾跟你同年,可是他就沒有你這種男人的氣魄,我想這大概就是我沒辦法用其它眼光去看他的緣故吧,」雪儂若有所思地道。「在我眼裡,他不像男人,只像個哥哥。」
「你還沒跟他說清楚?」
「說啦!」
「然後?」
「他說他不會勉強我,不過如果有一天我對他的感情超過哥哥以上的話,希望我能立刻告訴他。」
「……該死!」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