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站著的。
甚至,有七八個大漢手中或劍或刀或棍的緊緊握著。
“八叔”和“九叔”手上沒有拿著傢伙,他們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尷尬,好像一個被抓個現行做錯事的孩子。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會兒,“九叔”輕輕乾咳一聲,道:“三少,是你啊。”
夢同學掃了他們一眼,視線在坐著的年輕人身上停留,道:“二哥。”
那位年輕男子將手上幾乎啃乾淨肉的雞骨扔在桌子上,慢里斯條在桌布上面搓了搓手指間的油膩,抓過酒杯喝了一口酒,才漫不經心的道:“老三啊,幾天不見,威風見長了啊,可喜可賀啊。”
夢同學淡淡道:“二哥,我不願意多說什麼沒有意義的話,付功偉的妻子和孩子,交給我帶走。其他的,我可以一概不管。”
夢同學剛才已經迅速的看過這裡面了,付功偉的妻子和孩子都不在。
二哥盯著夢同學看,看了一會,忽然笑了,笑的有點譏刺,道:“老三,這可不是你殺伐果斷的風格啊,莫非,是因為付功偉的妻子年輕漂亮,你看上了,那你早說啊,你不說,做哥的又不是你肚裡的蟲子,自然不會格外為你照顧她嘍,所以,你不能夠怪二哥了。因為啊,這段時間,兄弟們都勞心勞力,精神壓力很大,為了讓他們減輕壓力,那還算不錯的女人,便成為了犒賞他們的獎勵了——老弟,你沒有意見吧?”
夢同學一愣,渾身似乎掉進了萬年冰淵,從頭冷到腳,他希望二哥是開玩笑的,但是,顯然,二哥不是開玩笑——夢家的二少爺夢中開,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夢中開淡淡的看著夢同學,不像是看著一個同胞兄弟,更多的意味是分享著一個敵人的痛苦,敵人的痛苦當然是自己的快樂,所以,他很快樂。
至少,他認為,他應該是很快樂的樣子的。
“彭!”
夢中開準備再去拿酒的時候,酒不見了——隨著夢同學霍然抬腿踹在桌子上面的時候,巨大的桌子立刻轟然碎裂,桌子上面的美酒和美食統統稀里嘩啦的掉在地上去了。
夢同學一字一句道:“誰,參,與,其,中,的,說!”
所有的人齊刷刷往後退開幾步。
夢中開抬頭,瞪著夢同學,厲聲道:“就為一個外人,你夢中游膽敢將家族利益而不顧,跟親兄弟都翻臉麼?”
夢同學似乎沒有聽見他說話,而是眼睛如錐子般盯向每一個人,然後,冷冰冰道:“如果沒有誰站出來承擔責任,便休怪我冷血無情,視之一同違背指令接受死亡的懲罰。”
當中,有幾人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
終有一個漢子挺身而出,大聲喊道:“三少,我沒有。。。。。。”
可是,他剛剛說出幾個字兒,卻再說不下去了。因為,剛剛還隔著一段距離的夢家二少忽然出現在他的身旁,捏碎了他的喉結。
夢中開施施然回到他的位子坐下,冷冷道:“作為一個團體,獨善其身,乃是大忌,該死。”
靜謐如死。
夢同學心裡忽然很痛,很痛。
或許,夢中開知道,哪怕是,他將這些人全部殺死,也萬萬不敢殺他夢家二少。
那麼,他的企圖,便浮出水面了,他的意願,他的謀略,極為可能是在激怒夢同學,讓他將這裡的人都屠殺乾淨——不管他們是不是違背了指令,但是,畢竟,如果為一個外人屠殺自己人,到底是一件讓人寒心的事實,那麼,京城這一場角逐,夢同學註定要被剔除出去競爭的資格。換言之,在未來家主的競爭路上,夢中開就會少了一個對手了。
這一瞬間,夢同學想了很多很多,或許,對付功偉抄家和糟蹋付功偉妻子的事情,原本就是夢中開所叢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