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門葉。
正可謂,沒有兩下三腳貓,不敢到橫瀝賣薯苗。
既然,都識得人家來自中土,漂洋過海來砸場子了,沒有一定的實力,誰會那麼白痴的找死呢?
“四海酒樓”的掌櫃眼光認認真真的在夢同學身上轉了一圈,臉上不由露出迷惑的神色,他實在看不出這個砸場之人的出彩地方,面黃肌瘦雙眼無神,彷彿大病初癒,他的身板也並不雄壯,如果提著袋銀子行走在大街之上,讓人擔心,他能不能走完數里長街,便被隨便走出一個高麗壯漢飽拳一頓然後掠奪而去。
但是,老闆也是個會家子,識得厲害,別看人家好像很隨意的踩踏,而經過他每一腳的踩落,質地相當堅韌的檀木門葉化成了一撮一撮粉末,那粉末大小均勻,比篩子篩過都均勻,在雪水的溼潤之下,形成了一團團漿糊般的木漿。
何況,更讓人驚奇的是,雖然地上已經漫流著木漿,可是,這人踩踏下去,門葉照樣粉碎,卻不見濺起木漿,彷彿蜻蜓點水,精準而飄逸,讓人津津樂道。
這說明什麼?
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用力均勻,收放自如。
老闆臉上的表情數度變化,然後,居然展現出一種久盼情人終於得償所願的溫柔笑容,笑容可掬的道:“這位大官人,這外邊風寒雪冷,無如,裡面稍坐,趙某人做東,喝上幾杯水酒如何?”
夢同學看了看兩扇門葉已經差不多都踩成了粉末,雖然還剩餘小半塊孤零零躺在地上,有點突兀之感,且半途而廢也不是夢同學的一貫習慣,只是,所謂盛情難卻,既然,人家盛意拳拳,再不有所變通,實見迂腐之嫌,讓人難堪。
於是,夢同學不無遺憾的看了地上那半塊門葉一眼,嘆了口氣,好像很對不起它的模樣,然後,腿一抬,邁上了“四海酒樓”的臺階。
老闆都言了,機靈的夥計從來不缺,便有兩個夥計麻利的把一張桌子收拾乾淨。
趙老闆扭頭對一個夥計道:“快讓廚房師父拿出最好的手段招呼大官人。”
不得不說,趙老闆是個人精,他擔心夢同學誤會,講的不是高麗語,而是使用了漢語,只不過,他暗中給該夥計遞過一個某種意義的眼神。
該夥計心領神會,應了一聲“是,”便匆匆向廚房那邊去了。
夢同學冷眼旁觀,故作不知,而心下卻是雪亮。
他雖然沒有看見趙老闆給那夥計傳遞眼色,但是,他知道,很多酒樓的廚房,都具備後門,那是廚師們的主外專門通道,不致一身油膩的廚師們進出廚房須得經過客堂,影響了客人們的食慾。
顯然,趙老闆對夢同學實行先一步穩住,同時讓夥計從廚房後門出去求救的援兵之計。
街上,隨著大雪紛飛,觀眾感覺砸場事件應該算是塵埃落定,沒有什麼看頭的,逐漸散去。
不過,由於“四海酒樓”砸場事故,一些原本想進來吃喝的人,也望而卻步,轉身找其他地兒。
一名夥計端上一罈佳釀,趙老闆滿是歉意道:“大官人,那個,那個泡菜工序比較繁瑣,需要時間較長,您多擔待,多擔待。”
夢同學很滿意,道:“嗯,趙老闆真有我心啊,老實說,到如今,我晚飯還真沒吃呢,不過,泡菜就免了,來幾樣中土菜式如何?嗯,就算滷牛肉醬豬蹄也行。”
趙老闆笑道:“看來,大官人是位家鄉觀念極重之人,持此觀念之人,因為拼搏有了厚實的理由和支撐,無不飛宏橫達,人中龍鳳之輩。卻是不知,大官人哪一路的財呢?”
趙老闆一邊說著話,一邊給夢同學斟酒。
夢同學握住酒杯,鼻子嗅著酒液的醇香香氣,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的表情,似乎輕輕低喃:“可惜啊,可惜。”
趙老闆看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