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站起來,已經耗費了心力,再接著大兒子傷了腿回來,那阿草更成了紀家眼裡的透明人了。阿草鬧過哭過都沒用後,也就安靜了下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多想衝出這個牢籠,可誰能幫她呢!她又能怎麼逃出去呢?
“嬤嬤,這人睡著了?”
“可不是嘛,原本我還有些同情這丫頭的,可日日對著她,看著那副死魚臉,我都厭煩得很。”
“所以說啊,這爬上主子床的丫鬟可沒有好下場,大少奶奶好心留著這麼個人,怕是也有敲打那些個存了小心思的丫鬟的意思吧?”
“得了吧,就大爺和大少奶奶黏糊的勁頭,大少奶奶哪裡要擔心這些,咱們大爺和二爺雖說是從一個孃胎裡爬出來的,可這脾性是大不相同的。”
“是啊,這二爺可是和花街柳巷的姑娘們都交情不淺,哪裡能和大爺相比,看看如今展家的態度,就知道大爺的前途不可限量。”
“哎,我們可是苦命了,天天守著這麼個東西,以後等孩子生下來,就大少奶奶的意思,我們怕都要撥給這不知男女的奶娃娃了。”
“你說大少奶奶是什麼意思?這孩子是不打算讓老爺夫人帶了?”
“我就跟你說,你可別出去胡說,大爺從小是跟在展大少後頭長大的,二爺是跟著夫人老爺長大的,大少奶奶能不防著嘛!要是個姑娘養大了嫁出去就不怕了,要是個男娃,那教得好可以給小少爺幫把手,要是教壞了,那不是給小少爺找麻煩嘛!”
阿草在門背後偷聽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們一個兩個得都在算計著她和天鴻的孩子,想讓他們的娃給別人當牛做馬,這些天鴻肯定也是被矇在鼓裡的,否則他不會不來接他們的,阿草靜悄悄得挪回了自己的床上,閉上了眼睛,她要逃出去,逃出去……
被阿草記掛著從來沒有忘記過一分一秒的天鴻,在阿草被帶走後,仍舊在家裡蹲了一陣子,直到爹孃向他保證阿草絕對不會出現在他的生活裡後,才好像重新活了過來似得,收拾好自己,開始再次接觸外界了,這陣子壓抑的生活讓他寫了不少洩恨的詩詞,這種指向不明的詩詞,被扔在當今即將推翻朝廷的時刻,給冠上一些大義凜然的名頭,到讓這個從前總是寫酸詩的紀天鴻收到了不少關注的視線。可其中多少人是因為他是紀天堯的弟弟而投來視線的,那就說不清了。
這種被追捧的感覺,讓紀天鴻開始走出了阿草帶給他的陰霾,紀三他們看著這樣遠離了妓院的小兒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希望他真的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了。
整裝一新的紀天鴻飄飄然的來到慕白善堂的時候,在鏢局的門口轉悠了好久後,才拉了一個走街串巷的賣貨郎問道:“這兒不是慕白善堂嗎?怎麼改成鏢局了?”
賣貨郎看著紀天鴻一身不錯的衣裳,狐疑得瞥了他一眼,好嘛,這世道穿得人模狗樣的,還急著找善堂,真是世風日下啊,“這善堂早關門了,你要是找善堂,那西街最熱鬧的街市邊上有一家叫什麼清雲善堂的。”說完,賣貨郎見紀天鴻傻愣愣得站在原地,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就挑起扁擔吆喝著走開了。
“清雲善堂?”紀天鴻總覺得乍一聽這善堂的名字就有些覺得怪怪的,可當下他也沒有多想,紀天鴻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打聽慕白善堂為什麼關門上了,可這種變相是在說展家閒話的事情,城南的人誰會開這個嘴呢,紀天鴻最後還是在他的老東家妓院裡弄了個清楚明白,當場就拍桌子,氣憤得不得了,連茶錢都沒給,就衝出了妓院,和門口正要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別指望一得到訊息就擔心得不得了的紀天鴻能停下來道歉了,這被他撞上的人剛站穩,紀天鴻早就飛奔出了幾十米開外了。
“這人是怎麼回事,急著去奔喪呢!”壓根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倒黴被撞的鄭仕達一時都沒看清來人的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