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的態度,讓他心裡的大石落了地。
他深深地看了她纖麗的背影一眼,而後緩緩地掩上門扉。
不得不承認,丁薇光是個好女人,他也的確喜歡她,但,那不是愛。
他想霸著她的心,卻不想負責任……
夜晚,整個城市灰濛濛一片,彷彿全都泡在水裡般。淒冷的雨絲落在漆黑的柏油路上,丁薇光下了計程車,手裡拎著化妝箱,忍著腳底的痛楚,蹣跚地走進騎樓裡。
她搭上電梯,回到歐陽烈的寓所,將鑰匙插入鎖孔裡,推開門板。
一室寂然。
客廳裡亮著一盞暈黃的燈光,歐陽烈佇立在陽臺前,修長的手指夾了根燃著光亮的煙,茶几上躺著十幾根菸屍。
他早就從窗臺上看到她下計程車時的狼狽姿態,枉費他百般的呵護她,細心地照料她的傷口,結果,她居然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他煩躁地回過頭,就著昏黃的燈光,看到她臉上殘留一抹未乾的淚水,雙眼紅紅腫腫的,明顯是剛哭過。
“你就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嗎?”他粗著嗓子盤問。
她難堪地別過臉,不敢觸及他探詢的眸光。現在,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舔舐自己的傷口。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傷害自己?”他低啞的口氣含著痛楚。
“不要理我。”她倔強地挺直背脊,強忍著腳底傳來的刺痛,走過他的身邊。
歐陽烈扣住她的臂膀,攔腰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
“我說了,不要理我……”她揮動雙手,掙扎著,難堪的淚水緩緩湧出她悲傷的眼眸。
“你這樣叫我怎麼可能不理你!”他扣住她受傷的腳丫子,從茶几的抽屜裡拉出醫藥箱,輕柔地撕開她腳上的繃帶,審視著傷口。
她咬著下唇,不敢哭出聲。
太難堪了,丁薇光,你怎麼可以把鍾尚諾帶給你的傷,留給歐陽烈撫慰呢?她在心裡無聲地吶喊著。
歐陽烈待她愈溫柔,她愈是瞧不起自己。
“不要對我這麼好,可不可以……”她愈是掙扎,他握住她的手勁就愈強。
“為什麼我不能對你好?”他抬起眼眸,定定地瞅著她淚痕斑駁的小臉。
看到她為另一個男人流淚,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探進他的胸口,狠狠地掐住他的心,讓他痛得喘不過氣來。
她的每一滴淚,都凌遲著他的心。
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會讓她哭泣。
“像我這麼愚蠢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對我好。我會受傷、我會難過、我會一無所有,全都是我自己惹來的……”她垂下臉,推拒著他的欺近。“所以,不要再同情我……”
他托起她沾滿淚水的臉龐,看著她。“誰說我在同情你?”
“那也不要可憐我。”
“我沒有可憐你,只是不懂你為什麼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他徑自抬起她的小腿,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低下頭拿出食鹽水和棉棒,清洗她的傷口。
他的舉止愈溫柔,她就愈難過。
即使歐陽烈嘴上不明說,她也感覺得到,他喜歡她。
只有喜歡一個人,只有真心愛上一個人,才能那麼寬容地包容對方,才能如此一一溫柔地呵護對方。
意識到自己可能會令歐陽烈受傷,她的心裡驀地泛起一陣扯痛。
“阿烈……”她無助地喚著他的名宇。
“雖然縫線已經拆掉了,但是傷口還是需要照料,為什麼要逞強地穿高跟鞋呢?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身心俱傷、狼狽不堪,才甘心嗎?”他低聲訓斥著,巴不得能替她受這些苦。
他舉止輕柔地將藥膏塗抹在她的傷口上,小心翼翼地用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