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縱然手無縛雞之力,縱然從小生活在象牙塔一般無憂無慮,縱然,連一絲血腥的場面也不曾接觸過。可是當敵人的炮火轟開祖國的大門,當敵人的鐵騎踏上祖國的原野,當敵人冰冷的刺刀對準親人同胞的胸膛,即便是柔弱像蒲草一般的女孩也不會輕易屈服,而是一遍又一遍的擦開汗水和淚水,以最堅韌的姿態頑強重生。
徐伊人覺得,自己都是有些愛上這樣又柔弱又堅韌的白露了。
“哎。我說能不能投入一點真情實感啊!”一出化妝間,外面立馬變成了另外一番場面,湯韞暴躁的聲音遠遠傳來,徐伊人抬腳繞過腳下看起來橫七豎八的屍首,瀰漫的硝煙漸漸散去,映出幾個導演無可奈何的面孔。
華夏臺直接委派,攝製組自然不會是一兩個導演。不過看著眼前這蔚為壯觀的導演陣容,徐伊人還是有些心中發憷的感覺。
湯韞自然不必說,國內有名的戰爭片,無論是歷史劇、抗戰劇,基本上都以請到他指導為榮。從專業方面來講,他側重於動作、武術方面的把關,而其他幾位,自然也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頭髮盤成圓髻的徐茜已經有近五十歲,深邃的眼睛帶著些堅毅和嚴謹,作為華夏曆史上最優秀的戰地女記者,徐茜的傳奇事蹟自然也是被圈裡圈外的人津津樂道。
軍人家庭出身,相貌英氣俊秀不遜男兒,從二十多歲就開始穿梭在國際上各個戰場第一線的她素有“戰地玫瑰”之美譽,拍攝過的那些戰爭瞬間包攬國內外諸多獎項。雖說即便隨著時間流逝,不得不轉行做幕後指導,她依舊是足以讓男人也肅然起敬的傳奇。
帶著一副寬邊眼睛的白祈安也就四十出頭,戲劇影視文學專業出身,這一位算的上戰爭片的編劇專業戶了,想來改編的劇本正是出自他手。
除此之外站在他們邊上的一位老者倒並非這個圈子裡面的人。
可因為時常看節目,徐伊人倒是也知道,他是華夏人民大學歷史學院的博士生導師尤遠志,專攻現代史,幾年前時常做客華夏青少年頻道普及歷史知識。
隨著硝煙味散去,幾個導演自然也是注意到她,一身乾淨藍衫的女孩遠遠走來,塵土遮不住她眼睛裡水潤流光的神采,混亂的場地不曾讓她神色間有絲毫牴觸和厭煩,乾乾淨淨、白淨剔透。
她似乎就是劇本里最初那個純淨無暇讓人憐惜的女孩。
她,就是白露,從水鄉古鎮一步步走向戰火硝煙。
“湯導好、徐導好、白導好,”女孩到了近前,唇角彎彎對著三人露出小輩見長輩般謙虛的笑容,目光看向依舊精神抖擻的老人,“尤教授好。”
尤遠志已過花甲之年,近兩年醉心學術,一般年輕的小演員都不一定認識他,更別提準確問候了。
此刻看著眼前這女孩最多也就二十出頭,認真問好的樣子說不出的乖巧,倒像是他偶爾上課,班上那些求知若渴的學生。
心裡好感叢生,原本嚴肅的面容緩和不少,開口笑道:“你知道我?”
“以前您在《百年風雲》上講課的時候,我經常追著看。好幾年過去了,您看著還是和當時一樣精神抖擻。”女孩一本正經的對答更是讓老教授受用不已,邊上幾人也是已經留下了第一眼好感。
徐茜甚至是難得的打趣道:“這丫頭看著年齡不大,不會是鄭秋從哪所高中提溜過來的吧!”
“徐導說笑了,我是傳媒大學大三新聞專業的徐伊人,今年……”女孩微微歪著頭想了一下,“二十有二了。”
“哈哈。”邊上一道爽朗的笑容傳來,下去稍微收拾了一下形象的鄭秋已經大跨步從邊上過來,樂呵呵道:“這丫頭有時候就跟個小書呆子似的。你說什麼她答什麼,不過你們可放心,雖說不是科班出身,演技比起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