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那飛雪般瀟灑的人,被炎炎夏日所融化。他咳了一聲,盧雪澤飛快的藏起了手裡的東西,不巧盧修已經站在視窗,正好看到:那……竟然是一把鋒利的刀片,在黎明裡閃著銀藍的光芒!
“你來了麼?”盧雪澤溫和的輕聲說,示意他出屋子來,順便關上門:“讓涉兒再睡一會兒。”
盧修強壓住心中古怪的感覺,說:“大哥起得好早。”
盧雪澤淡淡地說:“還有幾日就是清明節了,你嫂子的祭日前後我都睡不著。”
盧修點頭。
盧雪澤端詳著他,問:“你昨天在太后宮可有見到什麼有趣的人物?”
盧修老實說:“就是太后以及身邊的宮人。”
盧雪澤笑著“喔”了一聲,也不言語。盧修本來心中有事要吐露,但現在反而說不出什麼來。正在此時,宮內來人,見了盧氏兄弟,就口宣盧修覲見。
盧雪澤有些驚訝:“怎麼如此早傳你?”
盧修的眼色閃爍,不知想些什麼。他說:“大哥,我回屋去穿戴。”
盧雪澤止住他:“慢著,我陪你去。”
盧修詫異道:“大哥怎麼了?萬歲傳我也不是一次兩次,就是早些……想必也是大理寺有事請吩咐。”
盧雪澤這才微笑道:“我不是為了你,因為翰林院其餘眾人都留宿宮城,我去順便帶他們一起問了聖安,領回翰林院去。”
他們兩人的車才入宮,立刻有小黃門到琉璃殿稟報。周嘉已經用了早膳,淡淡地說:“告訴盧學士,他也辛苦了,讓他自去樞密院的房舍集合眾位翰林,不必過來行大禮了。”
等小黃門應聲走了,他對幕後的趙樂魚說:“你也趕快離開吧。昨夜我們君臣密談,不能說有三四分的把握,總也有了眉目。”
趙樂魚答應,迅速的退下。周嘉等了片刻,才拍拍手,白誠影子般立刻現身,另外倆個大內侍衛遠遠站在白誠身後。
“去請琉璃殿後面的姑娘來,你也知道怎麼辦。”周嘉說。
“是。”白誠躬身。他領著其餘兩個侍衛,跟著一個聾啞的老宦官,繞到了琉璃殿後面的一間屋子,敲門:“姑娘?萬歲有請。”
盧修和盧雪澤到了內宮門口,周嘉旨意已到,他們只好分開。盧雪澤拍拍他:“二弟,你凡事多為你自己和盧家考慮,自然沒什麼事兒。”
盧修直到見了皇帝,心裡都莫名忐忑,他覺得皇帝有什麼奇怪的話要對他說,但又不是他可以揣度的。
周嘉和顏悅色更勝平日,只說:“盧修,昨日沒見你,太后娘娘的喜好,你可猜出幾分?你把昨天太后宮的見聞細細說來。”
盧修心說:太后的喜好,做兒子的怎麼問起我臣子來?至於見聞,大哥也問我,萬歲也問我,可我又有什麼可以講的?他面子上向來不敢怠慢,也就依言道來,簡直和流水賬一般。
周嘉的腳動了好幾下,似乎坐姿不夠舒服。這時候,白誠突然從幕後跑了出來,身後的一個侍衛臉色蒼白。白誠不顧禮節,對周嘉低聲說了幾句,周嘉頓時就沉下臉。
“死了麼?”周嘉彷彿難以置信。他望了盧修一眼:“盧修,宮內有些事,你今天說的朕沒法聽了,你先回去。”
盧修不明所以,但內宮的事情怎容他外臣過問,因此他便因循而出。
周嘉急匆匆的到了殿後小屋,嶽雯躺在床上,只穿白色的小衣,好像睡著的模樣。周嘉伸手一摸,她早已氣絕。但身體尚有餘溫。可見死在凌晨時分。
“臣無論如何也瞧不出傷口來,況且昨日半夜,老黃門和值班小宦官一直守在走道口,沒有人出入。”白誠說。
周嘉臉色難看,把白誠叫到身邊,吩咐幾句。
等白誠一走,周嘉留在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