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工作場合碰到過馬思遠,他們的相遇到分離就像是老天安排的一出鬧劇,愛過了傷過了哭過了然後各自散場。有的人出現在生命中僅僅只是給人帶來某種情緒上的體驗,並不會留下什麼,到最後誰和誰也沒有關係,如此甚好。她還有工作壓力,還有業務指標,還要建設團隊,沒了男人她才可以完完全全地做回她自己。一個可預見的身影在旁邊的位置上緊挨著坐下,無需轉過頭來她的餘光已看得透徹,這個圈子錯在太逼仄初一不見十五見。
“爸爸病了,他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你!”馬思遠輕聲懇求道,他的樣子比最後一次見面時還要頹然,“這幾個月的冷靜期,我反思了很多考慮了很多,我不敢奢望你會原諒我,但看在爸爸的份兒上,他對你的愛和關懷你是感受得到的。一切錯在我,害人害己還連累了父母,能不能看在從前的份兒上回去看看他,如果你肯去看他,哪怕就一眼他的病很快就可以好起來。”
蘇默默的眼角溼潤了,只有她心裡清楚為什麼也只有她才能治馬烈的病,也許是婚禮的氛圍太過煽情,人的理智幻化成了感性,她最後竟然答應了馬思遠。如果他意氣風發蘇默默一定會憤懣地躲開,那代表他從未真心愛過哪怕失去她他一樣可以過的很好,可現在她心軟了,她滿懷愧疚只對馬烈夫婦——他們那樣的無微不至傾其所有,她至少應該有個交待,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太傷二老的心了。她不願去道別一是無力面對那樣傷痛的場面二是怕老人家經受不住打擊,但如果馬烈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蘇默默這種傷害一定會降到最低,也許當他得知了真相後他的病立馬就會好起來,他的養子真正愛的人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們一家人在不久的將來還是可以團聚的。今晚她就要讓馬烈知道真相,這對他來說是一劑良藥而對她而言是一個了結,她想這一切都應該結束了,不管是她和馬思遠之間還是她和馬烈之間,今晚就要有個了結,只有把這件事辦好她和馬思遠才算徹徹底底地分手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米心暘忙完過來找蘇默默看到一旁的馬思遠便怒上心頭,馬思遠站立起身看到的是一個對他反感的,不友好的米心暘,一副勢必要把一隻臭蟲從蘇默默身邊清理出去的架勢,讓他既尷尬又難堪。馬思遠整理了一下西服,目視著米心暘點了點頭後離開,為了擦肩而過時不與他對視米心暘故意扭過了頭,蘇默默淡定地磕著瓜子掩飾著內心的焦灼並沒有對米心暘攆走馬思遠表示出多大的感激。
當蘇默默再次從人群中尋到馬思遠時,他懷裡抱著一個三歲多的身穿西服還一本正經戴著領結的小男孩挑逗著,而周盈則身著露背晚禮服身段妖嬈地屹立在旁。她從沒見周盈笑得這般開心一時竟被這“一家三口”的感人畫面所觸動了,自從失去了孩子她每天夜裡都忍受著難捱的痛楚,那是從心頭上硬生生地撕扯下的一塊肉而疼的只有她一人。
馬思遠本不想搭理周盈,她這日一襲淺綠色的綢緞晚禮服更襯托得她像一條滑膩的毒蛇,如果不是她牽著Luke一同出席他一定躲得遠遠的,是他在看到Luke的那一刻主動過去並抱起了他。自從美國接他回來後他一直沒有見過Luke轉眼間竟然這麼大了會走會跑會說會笑,大人之間的恩怨怎麼能嫁接到孩子身上?他的舉動出乎了周盈的意料,所以她才欣喜若狂笑靨如花絲毫掩飾不了內心的受寵若驚,她多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那一刻,永遠的停留不要前進。周盈看到了“米酥”二人,她們也看到了她,她不再逃避把Luke留給完全可以讓人放心的馬思遠,獨自向著二人的方向旖旎而來。
“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蒼蠅一樣趕走一個又來一個。”趁周盈還未走近時米心暘低聲道,蘇默默一哂,“你這是罵別人呢,還是罵我呢?”米心暘才發現這個比喻非常不恰當,她當真被氣暈了才會口不擇言,明明是一對善良的眷侶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