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再與路家的人有任何瓜葛,路西綻去多少次都是沒有用的。她也不學電視劇那套,從天亮等到天黑,朱蘊桓與路氏是有心結的,唯有把心結解開才能讓他消除偏見,可當年的時路西綻根本不知道,也就無從下手。雖然對事情的原委不甚瞭解,但她是心理學專家,她瞭解朱蘊桓的心理,靠煽情牌打動不了他,只會讓他看輕了路氏。
愛人之間是心有靈犀的,路西綻沒有再主動跟喬倚夏提過這件事,不過喬倚夏感覺得到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
“蒼蒼。”是夜,她攬著懷中佳人,柔聲喚道,“我替你去找他。”
路西綻沒說話,喬倚夏便繼續說道:“我們本是一體,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那位朱老爺子跟路氏有心結,你出面,他是一定不會見的。再這樣耽誤下去,只會便宜了她人。”
出人意料的是,路西綻沒拒絕,點了點頭:“好。”
在這件事上,喬倚夏不會自以為是的瞞著她去做,而一定會徵求她的意見。以免弄巧成拙。
而路西綻也不願在愛人面前硬扛,否則只會便宜了賀蘭秋白,誤了大事。
那是一個花白鬍子的老人,深陷的雙眼刻寫著風霜,卻深邃明亮,不似尋常人,一言不發,已經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場。朱蘊桓端坐於椅上,雙手放在扶手上,頗有帝王風範。貌美如花的溫婉女子端著茶盤將玉色雕花茶杯置於喬倚夏跟前,冒著縷縷清香。
“朱某已退隱‘江湖’多年,今日竟得以與喬氏千金相見,實在是榮幸。”
喬倚夏微微頷首,說著寒暄之語。
朱蘊桓看了她一眼,諱莫如深道:“喬小姐是來當說客的吧。我聽說喬小姐與路氏千金私交甚好,我還一度懷疑過,看來,所言非虛。”
“既然您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朱老先生,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路氏。”
“哦?那麼,令尊知道這件事麼?”
喬倚夏略有遲疑,而後道:“我今天來,僅代表我自己,無關喬氏,也無關我父親。”
朱蘊桓笑了起來:“可是,喬小姐現在能夠坐在這裡,全憑了一個‘喬氏千金’的身份,如果你無關喬氏,那就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女子,我又憑什麼見你呢?”
喬倚夏一時無言以對,只得換一個話題:“老爺子,當年的事情,我一個晚生後輩不涉其中,亦沒有評論的資格,但上一輩的事情,不該波及到下一輩。路西綻是一個好的管理者,她有才智,有誠意,您不該全然忽視。就算要拒絕,也該給一個當面拒絕的機會。”
“當年的事,我的確是不想再提了,更不想再想起。實不相瞞,賀蘭小姐也不止一次找過我,路小姐應該是知道的。於情,這賀蘭秋白和路西綻,都跟路氏脫不了干係,我不該給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機會……不過,路老頭的孫女兒為了見我一面,把喬氏的千金都搬來做救兵了,我倒是真想看看,如果我把這個機會給賀蘭小姐……”
喬倚夏卻不急不躁,只是揚唇一笑:“我敢打賭,朱老爺子您不會這樣做。”隨著朱蘊桓的反問,她答道,“你既已知道我是路氏的說客,大可以也將我拒之門外。可是您沒有,這足以說明,在您的心裡,是願意給路氏機會的。當然,機會跟機會是對等的,您給了路氏機會,自然也有想從路氏得到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只有西綻才能給,我說的沒錯吧?”
“您要的,是體面,是尊嚴。我給您,路氏給您。這是最好的結果,老爺子您不會不懂。”
“哼哼。”朱蘊桓似笑非笑的冷哼一聲,“喬氏的繼承人,是有兩把刷子。還請你告訴路老頭的孫女,這個機會,是我朱蘊桓施捨給他們路氏的!他們路氏,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公寓裡。